若無必要,手下人不會打擾皇帝的。
朱翊鈞蹙起眉頭,每一分神情在火焰中都栩栩如生。
對這兩人,朱翊鈞略顯惋惜,祂瞥了一眼大同總兵馬芳和大同副總兵麻貴。
方案太潦草了。
行動綱領呢?目標呢?如何劃分敵我?要反到什麼程度?
怎麼也得來一句紫薇離北,七殺掠日。
你們還得練啊。
咱們,很快就會見面的。
朕,親自教你們。
須臾之後,烽火臺中再無祂的痕跡。
朱翊鈞的意識迴轉到了自己的身體。
充沛的靈能在經脈和血肉中運轉,依舊是如臂指使。
而司禮監太監田義正跪倒在皇帝身前,神色不安。
“起來吧。”朱翊鈞抬手,活動著有些逼仄的身體,寬廣宏大的意識體塞進這副身體,實在是過於憋屈了。
“說說吧,到底是什麼要緊事。”
“如此慌慌張張的。”
田義雙手捧送,將一封書信舉過頭頂:“請陛下過目。”
朱翊鈞揮袖攝於手中,只是一掃,就有了眉目:“請諸位先生進來商議吧。”
田義心中大定:“臣遵旨。”
外面的眾人也收到訊號,內閣與六部諸位大臣悉數到齊。
張居正走在最前方,躬身作揖後,便直言道:“陛下。”
“松江驚變,這場魔災背後,徐階多有牽連。於此時認罪伏法,有幾分的真心,尚未可知。若是為真也就罷了。但若是設下陷阱,海公豈不是自投羅網?”
“神機營俱已到齊,只待一聲令下。星炬天網落下,松江府頃刻化為飛灰。魔災,不足為道。”
“何至於使海公以身犯險?”
“還請陛下裁斷。”
松江府,下設三縣,有四個烽火臺。
除過府城和縣衙、港口附近,其餘皆已淪陷。
大魔侵擾的速度遠比眾人想象的要快得多。
張居正的意思,就是在這些大魔沒有擴張,以致於不可挽回釀下大禍之時,傾星炬天羅地網之力,直接將松江燒成白地。
這不就是滅絕令嘛。
但海瑞已經離京,此時已抵南衙。
這是要朱翊鈞下令阻止海瑞進入松江府地啊。
至於松江府的芸芸眾生,他們早就已經預設他們已經沉淪。
“請陛下裁斷!”六部堂官,內閣閣老皆在等待。
朱翊鈞抬起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