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完新一輪的六部堂官。
朱翊鈞忽然興致勃勃的說道:“這些離職退休的老先生們,朕打算將他們留在京師,給各位老先生養老如何?”
張居正臉色奇怪無比,皇帝這是打算白嫖啊。
說是養老院,實則就是利用這些人的門生故吏。
他們的老座師請他們過去坐一坐,不得過來請教請教。
地方上彼此勾連,正好以毒攻毒。
“君父慈悲,這用意是極好的,想來他們也必然感激涕淋。”張居正撫著自己精心打理的長髯說道。
朱翊鈞撫掌而笑:“太好了,那就請先生去挽留他們吧。”
張居正臉色有些崩壞,差點沒扯下一根鬍子:“臣謹遵帝命!”
他已經加班加點的工作一旬了。
沒日沒夜,起早貪黑。
這個常務副皇帝的位置,好像不是想象中的那麼痛快。
要不是皇帝一直在社稷壇中燒著。
朱翊鈞在社稷壇一待,就是近一個月。
底下的抱怨和議論已經快壓不住了。
朝九晚五的日子,對於大明的官僚來說,實在是一種折磨。
張居正已經不知道風花雪月是什麼樣子。
朱翊鈞渾然不覺張居正滿身怨氣。
作為究極工具人就要有自己的覺悟啊,先生。
這才哪到哪。
天天十二個時辰輪軸轉的日子,你們想必沒有體會過吧。
朱翊鈞立志於為大明帶來福報!
痛快不會消失,但會轉移。
再苦一苦大明的官僚們,罵名朕來擔。
只有死亡,才是這一切義務的終結。
送走了張居正。
朱翊鈞渾身舒坦,中氣十足的說道:“大伴,進來吧。”
“何事?”朱翊鈞看著馮保面露糾結的樣子,於是問道。
“葛守禮走前,扔下一份彈劾龍虎山的奏章。”馮保乾脆直呼其名。
此刻,朝廷上下已經炸開了鍋。
因為嘉靖時期長期執行著打擊佛教的政策。
無論是西藏吐蕃,還是國內,佛教都不可抑制的受到了限制。
搗毀所有佛寺廟宇,驅逐喇嘛。
嘉靖四十年,詔令所有僧侶還俗。
龍虎山作為道門魁首,還是相當體面的。
朱翊鈞狐疑的瞥了一眼馮保,少頃,他恍然大悟:“大伴,你莫不是收受賄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