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依在,人已逝,無處話淒涼。
葉涼凝望著那靈牌之上,刻著的熟識之名,似望得了那葉南天負手而立,帶著他俯瞰神府江山之景,望得了那往昔與父親的點點滴滴。
望得那心中悲慼之意,波盪而起。
嘭...
如此似半出神的看著,葉涼終是忍不住跪了下來,連磕三首後,他忍著心中酸楚,紅潤著雙眸,望向那葉南天的靈牌,顫語道:“父親...”
“唉...”
似忍不住輕嘆一聲,君震天拿過三根清香遞給葉涼,道:“給你父親,上個香吧。”
於他的話語,葉涼無言的接過那清香,在拜了拜後,他亦是起身將那清香插放好。
與此同時,那君震天走至他的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看向那靈牌,道:“大哥,涼兒回來,他回來看你了,你...”
“看到了嗎?”
呼...
不知是葉南天有感,還是何,本還清寂的大殿之內,忽的由外吹入一陣風,吹的那四周鈴兒輕響,薄紗輕飄。
吹得那心兒悲涼。
感受著這別樣的清風,君震天一掃那心中陰霾悲慼,緩過心緒,傲然而立,道:“大哥,你放心,此生,我定替你,好好照顧涼兒。”
“不再讓他為人所害,並將他失去的,都奪回來!”
“鳴君叔父。”葉涼心頭微暖。
“涼兒。”
君震天側轉過身,看向葉涼,肅然道:“當年,叔父僅為葉家無數旁系之中,一沒落旁系的普通小輩,我更是因為我父將我過繼於他人,而改了姓氏,導致被外人恥笑、看輕。”
“甚至還為那葉族旁系之人道,我這一生縱使修煉的再高、再強,都無法再算真正的葉家人,都無法入得那葉家族譜。”
他緩轉過身,看向那葉南天的靈牌:“而在我幾乎眾叛親離,被葉家旁系孤立之時,便獨獨是你這與我僅有一面之緣的父親,出現幫了我。”
“所以,在我的心中,你那待我恩重如山,似如至親的父親,早已是我的親大哥,而你...”
話語微頓,君震天迴轉過身,看向葉涼道:“便是我的親子無異。”
“鳴君叔父。”
葉涼眼眶微紅,似心中有千言萬語,難以敘說。
良久,他才緩了緩心緒,道:“叔父,父親早已言過,你能有如此成就,是你自身卓絕不凡,與他並無多少關聯。”
“是啊,你父一直便是這般與我說的。”
君震天感慨道:“他常說,我有今天,皆是我自己心性堅韌,天賦不凡,而他只不過是略微一些錦上添花,並無多少恩情、功勞。”
“可是,我又怎看不出,他是不想讓我覺得虧欠於他呢,更何況...”
話語微頓,他眼眸微垂,情義微起:“當年若不是你父親,力排眾議,將我這外姓之名,歸入那葉族主家的族譜之中。”
“我之名或當現在,還遊離於葉家之外吧,而且其後,你父更是封我葉族鎮北王。”
說及此,他再度抬首看向那葉南天的靈位,道:“如此種種恩情,我又怎能輕言,與他無關?又怎能輕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