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濃眉大眼的朱猛男竟也一樣的看不清?
如此看來,單純是我的個人原因了……
為何我剛開啟天門,凝精入血府片刻,便能給雙目帶來比八品武夫還強的增益?
難不成真是因為我身體本就比他人更加天賦異稟?
陸人傑心頭略感震驚。
他知道,在方才目力陡變這一點上,自己應當沒有吃到焚屍古爐和吞靈魔典帶來的任何福利加成,只能用自身的潛在天賦來解釋了。
幾人佇立船頭,沒再談論飛鳥,而是細細磋商起來了等會兒到了蘭陵酒莊後如何求見時的一切相關說辭。
最後一致決定,一旦確定了血蓮邪教果真在酒莊內設有藏匿孩童的窩點,便立即釋放虎嘯焰火,召集堂主等人前來。
轉眼,日沉西山,黃昏已至,水面清寒之意漸濃。
蓬船也駛入了一片水面平緩寂寂,面積異常開闊的湖泊內。
透過層層薄紗籠罩般的縹緲水霧遠眺看去,一座水柳碧樹沿岸環生,飛簷高瓦建築綿延起伏的龐大島嶼出現在了眾人的視野裡。
一陣陣清風拂過,水紗霧氣縈繞間,有濃郁的酒香順著湖面寒風撲面灌來。
“真香咧~咻咻……”
“這蘭陵酒莊不愧是我大離名酒產地……咻咻……”
蓬船左右,癱腿坐著搖櫓半日,早已滿頭大汗的倆船伕父子忍不住聳動著鼻尖,猛地長嗅狠抽起了湖面飄來的酒香春風,以解饞味。
很快,湖面水霧破開,迎面疾駛來了一艘巡邏快舟。
快舟上除卻兩名槳夫,另佇立著四名身姿挺拔的青衣壯漢,兩人佩刀,兩人挽弓。
“此處潛龍湖水域乃蘭陵酒莊禁地,未有預約邀請的閒雜船隻勿要駛入!”
快舟上,為首一名持刀的壯漢遠遠開口招呼喊道,其語氣威風迫人,一聽便是大府家奴特有的氣調。
“兄臺明鑑,我幾人乃是受斬魔司白虎堂堂主差遣的斬魔衛,此行特為蘭玉長公主傳達一些重要訊息。”
張德帥按照幾人早已謀劃好的說辭,語氣溫和地回答道,同時摸出了斬魔衛腰牌,待船舟靠近,將其遞了過去。
“斬魔衛?什麼訊息?你只需告訴我等,自會為你傳達。”
巡邏的漢子反覆看了幾眼腰牌,將其遞迴,一邊開口詢問道,一邊用銳利的目光細細搜刮審視著船上陸人傑等人。
“還請這位兄臺通融理解一下,堂主那邊給了嚴令,此事重大,必須要我等親自當面傳達給長公主才作數,你知道的,我們斬魔司內條律嚴苛,若是未能按照指令完成,回頭恐要被重罰,幾位兄臺春寒巡邏甚是勞累,這幾杯春茶不成敬意。”
張德帥眯縫著眼賠笑般好生說道,接過腰牌時,順手又遞過了四十兩銀子。
四塊白花花的銀子易手而過,給船上搖櫓的倆船伕父子眼睛都看直了。
他們辛苦櫓個半日,累得掌心老繭破裂,不過掙了三人三兩銀子罷了,對他們來說這還算是遇到了急客大冤種,宰了次肥羊。
結果這幾個看湖面巡邏的守衛,不過是攔著問句話的功夫,就輕易到手四十兩白銀茶錢……
果然是老話說得好,寧做朱門狗,不做黃土農!
老船伕默默看了眼一旁面膚皸裂的傻兒子,頓時也動了將他送去哪戶大家做家奴的心思。
“既是堂堂斬魔司的公門差爺受命辦事,我也不便多加為難,但你等幾人需得按規矩,上我們舟船來,外來船隻速速離去,身上攜帶的一切兵刃也需得卸下,交給我等保管。”
巡邏沒有再嚴加阻攔,而是熟練地接過銀兩,利落地塞入了衣內,語氣突地緩和了幾分,說著,他話鋒一轉又接著道,
“另外,我話可得先與幾位說清楚,長公主一向喜好雅靜,無論發生多大的事,她見不見客,要見哪些客從來都是隨意而為,你們上了島去了莊門,還需得門奴向內通報給長公主的貼身丫鬟,至於能不能見到長公主,我可保證不了,前幾日齊王妃過生宴,特意親自從玄京城前來邀請長公主,一樣是被拒之在了門外不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