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秀眼珠往上看,像是看自己的頭頂,當然了眼珠怎麼上翻都看不到的,但是姬秀可以感覺到,有什麼東西正站在自己頭頂。
“能變攝像機的鬼狐,你竟然會在這裡。”姬秀把頭頂的鬼狐捧下來,一臉擔憂地說:“難道他們的目標是你嗎,為了終止我的直播節目,他們才想把你捉走?”
“啾啾。”鬼狐叫了兩聲算是回答。
“他們的目標是我。”棺材中坐起了一個人,額頭上貼著道黃符,但能認出他是月光誠。
“小月光,這是你掉的毛筆。”姬秀伸出毛筆,把貼在月光誠額頭上的黃符撩起來。
“把符扯掉。”月光誠像有點生氣。
姬秀兩指一按一挑,毛筆在四指間滾動,像是玩香菸雜耍般,用毛筆挑掉月光誠額上的黃符。
月光誠在棺材裡站了起來,接過姬秀遞過來的毛筆,對著天空就這麼一揮,烏雲就被掃出了一片,可以在雲端看到毛筆留下的筆觸,這簡直就是以天為桌,以云為紙,月光誠用毛筆在烏雲上揮毫寫字。
月光誠每寫下一筆,烏雲跟著被拔開一道,每畫下一劃,烏雲也跟著出現這一劃。筆毛揮動,則烏雲湧動,竹製的筆竿看似纖弱,卻有著攪動天雲的勁道。
月光誠運筆推竿,雖然是對著空中揮毫,但卻能感受到力道十足,從手腕到手臂再到胸膛,月光誠寫出的每一個字都帶足了力量。最後,月光誠兩指輕拋,將毛筆扔進了沼澤中,毛筆落水發出了清脆的滴水聲,姬秀覺得這聲音很悅耳,可沼澤中的水都帶泥,是不可能發出這麼清脆的聲音的。
月光揮灑在烏雲端,從雲縫中透下來,在空中顯現出了六個大字“退則生,近則死”。
“好字。”姬秀看著天空說,讚歎道:“這一手真漂亮,我見過的道法中,都是以打架為主,還有各種陰險毒辣的招式,在雲端留字,真是讓我大開眼界。”
“附庸風雅罷了,沒什麼用,嚇嚇敵人而已。”月光誠接話道。
“你已經知道是誰偷襲你了嗎?”姬秀問道。
“大致能猜到了,沼澤大法師軒至尊。”月光誠回答道。
“沼澤大法師?有點耳熟。”姬秀說道:“跟你這護國道師比起來,如何?”
“他四十年以前也是護國道師。”月光誠拿起道黃符,這是之前貼在他身上的黃符,說道:“這種符只有他會寫,曾經在書典中見過,這種至尊符,效果一等一,就算不懂道法的人也可以用至尊符限制百年修為運道員。”
“原來是個老頭,那你寫這幾個字有什麼意義?”姬秀指著天空說:“對這種活了上百年的老頭,這幾個字可嚇不了他,他現在肯定在說‘後生可畏,初生牛犢不怕虎’之類的話。”
月光誠瞥了眼姬秀說:“莫名其妙被拖進棺材裡拉了這麼遠,我想寫粗話罵他出出氣又影響我身份。”
“小狐狸真可憐,差點被人擄走。”姬秀撫摸著鬼狐的小腦袋,似乎沒在聽月光誠的話。
“啾啾啾!”鬼狐站在姬秀的手掌上,用爪子指著月光誠叫個不停,看它的姿態像是在指責月光誠。
“你到底對它做了什麼?”姬秀轉過臉來,向月光誠問道。
月光誠扭著頭,沒有看姬秀的眼睛,簡簡單單地說:“沒做什麼。”
當時鬼狐一直在伊古身上,跟著伊古落入沼澤,被裝進棺材,最後又回到汽艇。之後伊古偷襲月光誠,把處於冥想狀態的月光誠驚醒,在那瞬間月光誠把伊古身上的鬼狐捉了過來,之後在被推入棺材前,月光誠甩出了一支毛筆插入滅火罐。
月光誠之所以會捉走鬼狐,是月光誠認出了這隻鬼狐是目前唯一的一隻能變身成攝像機的鬼狐,而月光誠把毛筆插入滅火罐是想叫醒姬秀,向姬秀求助,而姬秀又偏偏喜歡直播,月光誠一看到至尊符,就想到敵人可能是沼澤大法師,擔心姬秀會因為直播誤事,在一瞬間之間考慮這麼多,月光誠當時決定排除能變攝像機的鬼狐,至少要把它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