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的荊州。
“劉”字的旗幟,已經立在襄陽城頭上,稍遠一點的北面,數千騎兵洪流般翻湧而來,劉儉對於最後一場仗不想錯過,如今他已經到了襄陽與趙雲會和,抵達是三月底,此時南方春雨綿綿,江水位高了些許。
收攏白帆的桅杆如林野般蔓延,劉儉與趙雲走在水寨附近,視野之中的江面上,全是船隻連橫起伏,偶爾倆人間說起往事,臉上難免露出唏噓的神色,但也難抑心中那股一統天下的豪邁。
劉儉道:“太平世道,將在我們手中完成!”
趙雲笑了起來,縱然已經獨領一方的大將,但心中也免不了澎湃。
“末將也從未想過會走到這一天,天下會在我們手裡打出一個太平來!”
他望著濛濛雨天裡的江面,聲音豪邁:“四世三公,將盡滅於此。”
“哈哈哈……”
豪邁迴盪的笑聲之中,劉儉也笑了起來,揮道手:“我與子龍同往,見證這一切!”
他們的前方,戰馬牽入船艙,一隊隊來自北地、中原計程車兵正在甲板上習慣這片起伏的波濤,更遠的方向,由西順流而下的一支龐大船隊,張飛、呂布、馬超、龐德、閻行等人站在大船上朝這邊水寨吶喊揮手。
不久之後,聽到他們的聲音,連橫的船隊上,張遼朝行駛靠近的船隻大笑揮手,水寨中的將領也都走出來,盡百餘人聚集在劉儉的身後,對西面來的船隊指指點點的說笑。
“再厚的牆壁,也擋不住這般狂風!”劉儉淡淡道:“江陵堅固,又如何?”
風拂過天地、樹野、山嶺,江水翻騰湧起。
荊州,已是最後的喧囂了。
……
飛鳥劃過碧藍的天空,桅杆如林,隨著水浪微微起伏搖晃。
隱約間,有戰鼓聲在響起。
張飛繫好甲冑,取過案桌上的鐵盔,夾雜腋下大步走出了帥帳,他在帶有暖意的晨光裡靜靜站了一陣,閉著的眼簾下,映著陽光的眼皮裡是鮮血在血管裡流淌。
不遠,傳來輕輕的腳步聲。
“翼德不多睡一陣?”
張飛回過頭,看到是劉儉,急忙參拜。
“睡不著,一閉上眼,就能看到咱們當初在涿郡的樣子……”兄長,我們涿縣六虎,竟然真的走到今天了。”
劉儉微微一笑,道:“陪我走走。”
張飛長長吐了一口氣,然後從親衛手中取過大蛇矛朝渡橋那邊過去,前行間,劉儉挎劍與他一起走上橋板,一陣接著一陣的鼓聲愈發清晰了,整個水寨都已經動作起來,無數計程車兵沉默的開始集結。
隨後,士兵們列成長隊,在各自司馬的喝斥中,穿過走在渡橋上的倆人周圍,密密麻麻的隊伍一直延伸至通向各個大小船隻的艙內。
離開這邊,水寨中的民夫也在做最後的準備,一輛輛轅車,將弓弩、石砲搬上樓船。
一切都在有條不絮的準備著。
呼喝聲裡,張飛隨著劉儉走了一陣,東方的天色愈發的光亮,他突然低聲的說了起來:“兄長,做好準備與袁紹廝殺了嗎?之前有訊息回來,江陵的水軍有了動作,敵軍以甘寧,周泰,魏延為將,統帥水軍,應該是做好準備與我們交戰了。”
劉儉看著從身旁一隊隊過去計程車卒,臉色波瀾不驚。
“袁紹冥頑不靈之輩,不曉變通、不知大勢所趨,這一次,他死在旦夕了……一統江南勢在必行,但,我們還要慎重一些別的事。”
“翼德,你一會趕路,帶一萬人馬去烏江,接替雲長。”
天空中,水鳥拍著翅膀落下來,立在甲板一隻木桶上,偏著腦袋看著走上來的人類,然後啼鳴一聲又飛了出去。
張飛頗為詫異地看著劉儉:“為何?好端端的,為何讓俺去替雲長?”
劉儉從袖子中拿出劉冀的書信,道:“這是冀兒昨夜派人送到的,我半宿未曾閤眼……”
張飛接過書信看了好一會,臉上露出少有的激動之色。
“雲長有疾……不,不會有事吧?”
劉儉安慰他道:“就目前看來,大概是眩暈之症,應該是他在北方寒冷之地征戰留下的毛病,應該不會危及性命。”
“不過現在可不能由著他任性了,派別人去,他未必會放軍權,只有你去才行。”
張飛點了點頭:“俺現在就出發!”
走出不遠之後,張飛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