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慢走!”
董卓的聲音從劉儉身後傳來。
劉儉站住腳步,輕輕地一挑眉,嘴角含笑。
“方伯還何事吩咐?”
董卓將那份簡牘扔在桌案上,起身上下打量著劉儉,奇道:“你適才還說,你家府君讓你來此,乃關重大,如今老夫沒有給你準確的答覆,汝便這般回去,就不怕你家府君怪罪於你?”
劉儉頗為淡定:“怪罪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我亦無法,況且家師曾說,董公雖是當世豪傑,卻受制於雒陽權貴門下,很多事情身不由己,這也不是我一個小小的兵曹左使能夠改變的,只能認命。”
“家師?”
董卓疑惑地看著他:“你師承何人?”
“恩師子幹公,現任尚書之職。”
“啊?”
一句話說出來,董卓頓時變了臉色。
但緊接著,他的腦海中一下子冒出了一個讓他興奮的想法。
盧植的徒弟,作為信使來某這裡,難道那隻金燕指的……真的就是他?
世界上不會有這般巧的事,一定是他!
也就是在旦夕之間,董卓的表情一下子就變了。
“哎呀呀!原來是尚書門徒,緱氏山學子!怎麼不早說!你怎麼不早說呢?快坐!坐!”
劉儉也不客套,當即謝過方伯,並在董卓的側面坐下。
董卓搓著手,兩眼放光的盯著眼前的劉儉,異常興奮。
若說適才他還對的劉儉是不是‘金燕’的身份有些猶豫,現在他九成九的信了。
不為別的,就憑他是海內人望的盧植之徒!
名士,在這個時代很有號召力的,即使是兇頑如董卓,亦不得不高瞻幾分。
“賢侄兒,老夫適才所言,相戲爾,你莫往心裡去,畢竟老夫一州刺史,需要顧忌的事情頗多,這出塞討伐鮮卑的大事,說實話,老夫也是想應下來的,只是……”
劉儉心中暗道董卓這人真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這麼一會就特麼‘賢侄’了?
他接過董卓的話茬:“只是方伯心有顧忌,恐得罪了朝中重要人物,從此官路閉塞,再也尋不到升往那兩千石的機會,是嗎?”
對於董卓這樣的人,沒有必要拐彎抹角,直言陳述厲害就行!
西涼人不願意玩那套虛的,就是喜歡直來直往,字字珠璣。
沒有人比董卓更希望前進一步了!
董卓身旁,董旻怒吼一聲:“無知小兒,休得狂言!”
“哎!莫吵!”
董卓衝著董旻擺了擺手,示意他不要多言。
“哈哈,賢侄年紀輕輕,如何竟知我心?”
劉儉心道:你特麼在歷史上做過什麼事,你自己心裡不清楚,我門清!
你這樣的兇狠人物,心中在想什麼根本就不難猜!不就是你自己那點事,還能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