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毫無疑問的是,她並沒有想用這些東西來救人,而是已備不時之需,且作防身之用。
考慮到這個時代的生產水平有限,所以她在某些地方做了一些改動,但又不失那些器具原本的用途。
給徐御醫看的白紙上,不僅有製作以後完整的圖形和作用,還有製作時的步驟和拆分比例,以及所要用到的原材料,而且那都是她用碳筆畫出來的素描,視覺效果極為清晰。
半柱香後,徐御醫把手上弄亂的一疊“設計圖”稍作整理,差不多也猜到了蕭凰接下來想要說的話。
但是他很詫異,隨軍十年裡他並未少見那個活潑天真的將軍之女,除了武藝在同輩之間出眾以外,從未聽說過她在其他方面有所造詣,猜疑間,他的目光不由得多了一份審視。
蕭凰也不懼,任由面前之人的打量懷疑。
好一會兒,徐御醫指著手裡的東西,開口問道:“你給老夫看這些,意圖何在?”
“晚輩並無什麼意圖,不過是想要從徐老大夫那裡,討要這些玩意兒罷了。”後者一臉坦蕩。
聞言,徐御醫無能為力的嘆了口氣,“那即墨小姐可就找錯人了,有些物件,老夫倒是有,不過和這畫上的卻有所不同,至於其他的,老夫今日也不過是第一次見,怎麼可能會有呢?”
“您叫晚輩蕭凰便好,晚輩也知道徐老大夫沒有,但蕭凰卻知道,太醫院首席御醫一定會有辦法,有這些東西的。”
聽到“太醫院首席御醫”這幾個字的時候,徐大夫驚得立刻站起身,和藹可親的面容也變得凜冽起來,他瞳孔微張,直直的盯著蕭凰,“你在威脅老夫?”
這反應也算是在意料之內,蕭凰從容不迫的說道:“徐老大夫不必如此,晚輩也沒有任何威脅的意思,不過是實事求是罷了。”
見徐御醫的臉色並無緩和,她又繼續說道:“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徐老大夫若時時刻刻都如此風聲鶴唳,恐怕危險便不是別人賦予,而是自身給予的。”
想到他隱姓埋名數十年,近居京都,遠在邊境,因此蕭凰便大膽猜測,模糊不清的說了這樣的一段話。
須臾,“哈哈……不曾想到老夫活了大半輩子了,居然還比不上一個後輩的心思通透,真是後生可畏,後生可畏啊。”
徐御醫一邊摸著自己下巴上的山羊鬍須,一邊笑眯眯的說道:“小女娃兒,你這東西我可以給你弄出來,但是,交易是雙方互利的意思,你可懂?你又能給老夫我什麼?”
聽聞此話,蕭凰也回以一笑,道:“那蕭凰就先謝過了,而晚輩能給的,不如徐老大夫想要的,不知您想從這次交易中獲得什麼?”
越相處下去,徐御醫就越發覺得眼前這個小女娃的不凡之處,果然是虎父無犬子嗎?
“既是交易,那麼以後你也得幫老夫做一件事,至於是什麼事,等老夫想到了再告訴你。”他斟酌幾許,如是開口。
“好,不過必須是晚輩能做到之事,畢竟晚輩的事,對您來說不也是輕而易舉的嗎?”蕭凰討價還價。
“你這小女娃,心眼還挺多,好,老夫答應你。”話落,他又翻了翻手中的幾張素描圖,好奇道:“那現在你可否告訴老夫,這些東西你從何處所得?”
“這個嘛。”蕭凰泯了一口茶,“晚輩閒來無事,隨手畫的。”
怎麼可能,此等精細的東西豈是隨便畫畫就可以有的?!
徐御醫驚訝道:“你自己畫的?還有這些藥草?難道你會醫術?!”
蕭凰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晚輩酷愛看書,醫書也涉及一些,因此略懂一些皮毛。”
不曾想,此話聽在他人耳裡,便越發認為她是能耐得住性子,厚積薄發,因而徐大夫心裡不禁又高看了她一分。
可事實上,蕭凰這話一點也沒有謙虛的意思,她前世學的是西醫,隨著時代的發展,西醫除了簡單的號脈拿藥。
更多的就是依靠醫療裝置來得知病人的身體狀況,做手術更是離不開各種醫療器械的運轉。
雖說醫藥不分家,可中醫文化博大精深,望聞問切,最是基礎。
對於中醫知識,蕭凰也不過只看了一些本草經綸,然而都不曾實踐過,這可不就只懂點皮毛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