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某人幾不可聞的嘆了口氣,真是難為你帶著這麼濃重的鼻音,還能繪聲繪色的模仿“即墨蕭凰”式的說話語氣。
“那只是小姐嚇你的,小香也不笨,反而很聰明,我怎麼會不要你呢?”
“真的嗎?”小香聽言瞬間感覺整個世界都是美好的,她睜大了眼睛問道:“小姐說話算話,可別騙我。”
“不騙,行了,把眼淚擦一下,我有事要交代你去辦。”
後者隨意的抹了一把臉,“小姐,什麼事啊?”
“聽我說,你現在去南巷藥堂鋪,找裡面的徐老大夫,就說你是去赴約的,然後把他給你的東西拿回來。”
話落,蕭凰又補充道:“速度要快,行事多加小心,別讓旁人看見。”
“嗯,我知道了。”
小香一走,瀟湘閣裡徒然變得冷清,望著飯桌上的青碗圓碟,蕭凰忽地就沒什麼胃口了,想起方才的場景,她理智的認為那是多此一舉,可自己又不得不多做那一步。
她從來都不願去強迫別人做其不樂意的事情,假使小香在那一刻有一秒鐘的猶豫,恐怕以後跟在蕭凰身邊的人,便再不會是那張熟悉的面孔。
至於徐老大夫?
不知是想到什麼,蕭凰的面容不禁沉了幾分,說到底她和那個徐軍醫也不過幾面之緣,映像倒是不好不壞,也是難得有人讓她給不了絕對的評價。
原本大夫受人尊敬一些也沒什麼奇怪的,不管在哪個時代都是這樣,但是她卻注意到,將軍夫婦對那個徐軍醫的態度卻格外不同。
因此她有意無意的向三公主孃親打聽了一下,才知道這個徐軍醫,原是宮廷御醫院的首正大人,醫術之高、恩澤之旺自是不必說。
疑點就在於,十多年前,他不知為何突然間辭去官職,隱姓埋名。
直至即墨黎雲即將遠赴邊境之時,那位徐御醫便找上了他,希望可以作為一名軍醫同去邊境。
即墨黎云為人豪情,對徐御醫的事情也有所耳聞,他見不得一位老人如此哀求,便替徐御醫換了一個身份,隱匿在了軍中。
直到十年後,徐御醫隨同軍隊返朝回京,只不過在抵達京都之後,他並沒有待在城外的駐守軍裡,而是回到了城內,去南巷藥堂鋪做了一名坐堂大夫。
因為給蕭凰醫治傷勢的緣故,他安定下來後,也並沒有向將軍夫婦隱瞞行蹤。
大約在半個月前,徐御醫最後一次進將軍府來為她把脈,且稱她的身體已經完全康復,無須再服藥,只開了一張調理身體機理的方子便開始收拾藥箱。
然而就在他準備離開之際,“徐老大夫請留步。”
“小姐已無大礙,多加休息不日當會痊癒。”徐御醫以為蕭凰是擔心自己的病情,特意留他一問。
“不,晚輩並不是因為這個,不知徐老大夫可否借一步說話。”
“那……好吧。”雖不明深意,但也不好拒絕。
側屋書房裡,蕭凰沏了一杯茶,恭敬有加的呈了上去,“晚輩不過是想和徐老大夫做個交易。”
話落,她轉身去了書架前,從裡面抽出幾張紙遞給了徐御醫,並說道:“徐老大夫不妨看看這個,若有興趣,我們再繼續談下一步的事情。”
徐大夫將信將疑的接過白紙,目光落在紙上所畫的東西,從一開始的皺眉不解,到後來的驚歎激動,蕭凰從頭到尾都看在眼裡,但她也只是靜靜地坐在一旁等著。
其實那紙上畫的東西也沒有什麼特別,只不過是幾種不同型別的薄刃小刀和鉗子,輸液管,銀針,羊腸線,還有一些特殊的草藥罷了。
要得到銀針,羊腸線和草藥這些東西,相信沒有什麼途徑比找大夫更適合的了。
在這個異世裡,她沒有一點根基,自然找別人會比自己親手去做,效率來得要高。
至於那幾款小刀之類的東西,因為前世不論是做手術還是解剖屍體,蕭凰的手都已經握慣了手術刀,所以一時半會,她還找不到更順手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