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西法第二天醒來的很早,或許說他睡得不安穩,總是怕這只是一場夢境,像以往一樣,一睜眼懷裡的人就會不見了。所以他早早的就醒了,看了一眼窩在她懷裡的人,四處飄忽不定的心立馬平穩了。
環在她腰間的手臂漸漸鎖緊,將她緊緊壓在自己的懷裡,直到她有點不舒服的推了推他。
抱了一會,路西法才收拾了一下出去了。
“昨天晚上去哪了?”剛一出現在餐廳,西爾維斯特就追問道,“哪都沒找到你,我還以為你在歐佳那裡,還特地找了那個女人。”要放在平時,他一向是不想理會那個女人的。
“沒什麼。”他看起來倒是精神很好的,只是脖頸處有一道鮮紅的抓傷,看起來十分曖昧。
西爾維斯特當然也是看見了,他瞥了一眼身邊伊芙有些難看的臉色,挑了挑眉,“怎麼,去哪裡偷吃了?”
順著他的目光,路西法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有點刺痛,“關你什麼事。”但是語氣聽起來倒是沒什麼生氣的。
“誰啊,讓我們陛下吃相這麼難看?”
“能不能閉嘴吃你的飯?”廢話這麼多,吃都堵不上嘴。
伊芙看著他,滿心希望他能解釋,可他什麼都不說,也沒有反駁西爾維斯特的話。“我吃飽了,我先走了。”她以為她可以改變他的,她可以做那個除了維多利伽以外的第一無二。
“怎麼了?”西爾維斯特見伊芙走了,覺得路西法今天也有點怪怪的,他平時對伊芙也沒有今天這般冷漠,況且明明他也是對伊芙有點心動,怎麼說變就變,“你想好了?”所以他這是不打算接受伊芙的一片真心啊。
“這樣也好,這麼多女人幹嘛要掛死在一棵樹上對吧?”西爾維斯特自以為把他的心理揣摩的一清二楚,但是卻被翻了白眼,路西法踹了他一腳,“你是不是有毛病?”
“那是怎麼個情況啊,我看你真的挺喜歡她的。”
“不會了。”維多利伽一出現,他就知道他不會再分給別人一分一毫的感情了,“以後都不會了。”他不會讓維多利伽再消失的。
“對了,歐佳不用再留了,處理掉吧。”
“早就可以處理的人,是你自己當時被她的美*惑才留下的好吧。”
路西法順手拿過叉子就往他那邊擲,西爾維斯特側頭一躲,“怎麼的,想殺人滅口啊,說了兩句怎麼還惱羞成怒了不成?”
他從來沒有碰過那個女人,剛開始留著這是為了一些公事,後來沒了利用價值他用她擋了一些不必要的爛桃花,而那個和她歡好的男人只不過是路西法安排的一個下屬罷了。
“我……聽說,你和埃爾維斯做了交易。”明明當時和他說的時候,他還非常的不屑一顧,怎麼昨天什麼都不說一聲就簽了,還一下子還給艾弗維了五座城,“所以,他們拿什麼和你做了交易?”
路西法拿著麵包的手懸在空中,他看著西爾維斯特,似乎是在思考什麼,只是他的眼神幽暗,讓西爾維斯特有些毛骨悚然,“怎、怎麼了?”他好像沒錯說什麼話吧。
“是利伽,她回來了。”路西法還是告訴他了,他本來就不想著瞞著別人,甚至是想告訴所有人,他的利伽回來了,“我用那五座城把她換了回來。”
“咳咳咳、咳咳————”西爾維斯特差點被水嗆住,咳嗽個不停,臉都被憋紅了,“你說什麼?!”維多利伽她還活著?震驚之餘,他還是存留著一份理智,“你確定那是維多利伽,不是找來假的騙你的?”
好吧。看見路西法的神色,西爾維斯特點點頭,最熟悉維多利伽的就是路西法,沒人比他更瞭解她,那應該不會是假的。西爾維斯特還是覺得有些感慨,他還真沒想過維多利伽居然還是活著的。
“你把她藏在哪了?”
“你要是想見她的話,我中午帶你去見她。”路西法沒說什麼其他的話,叫了傭人把桌上的食物裝了一份。
“等等,你不會把她關在密室裡了吧?”他見過那個放著金色籠子的密室,那不就是為維多利伽準備的嗎,西爾維斯特見他沉默著不說話,立馬就知道了,“行吧,你隨意。”當他沒說話。
他也不想把她關起來,可是他只是怕她逃走。
他站在籠子外面默不作聲,看著她窩在被子裡的睡顏,看著她醒來,他都沒有出聲,直到她摔下床,頭磕到,他才突然驚醒一樣回過神來。
維多利伽揉著撞到的地方,眉頭蹙在一起。然後就聽見,門被開啟。
“撞疼了嗎?”那個男人帶著低沉慵懶,讓人渾身酥麻的的聲音,蹲在她面前,拉開她的手,對著額頭上泛紅的那一塊輕輕的吹了吹。他揉著她的額頭,嗓音溫柔,“我帶了點東西來,你吃一點。”
連吃飯都不讓她自己動手,路西法抱著她,把塗了草莓果醬的麵包遞在她的嘴邊,照顧的細心又周到,喂她喝牛奶,幫她擦嘴角,就像在照顧一個沒有行動能力的玩偶,他願意這麼做,維多利伽也就沒有制止他。她看不清這個人臉上的神色,但是卻能感覺到他有多溫柔,就越發的好奇了,他們以前肯定認識的,雖然她不記得,但是卻對他的一舉一動都覺得很熟悉,甚至他拿來的食物都是讓她很喜歡的,維多利伽向來相信自己的感覺。
食不言。她存了一肚子疑問卻沒有問出口。
“我們……我以前……”她換了一個說法,“我究竟是誰啊?”
“重要嗎?”他慢條斯理的幫她梳好頭髮,抖開疊好的衣裙,維多利伽隱隱約約可以看出那是一件紅色的長裙。
“我只是想知道我是誰?或者說,利伽是誰,我應該不會是她的替代品吧。”她伸著手乖乖的任由他幫自己換上那件酒紅色的長裙,整理好層層疊疊褶皺的裙襬。
“利伽自己心裡明明很清楚,不是嗎?”路西法單膝跪在她面前,給她穿上鞋子。
自始至終都是你,你不會是別人的替代品,也沒有人能夠替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