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長安笑了:“當然啦,這裡還有別人?”
雲多多眨了眨眼睛:“你真的問我?”
少年明亮的眸子閃了閃,拉著雲多多往更加僻靜的地方走:“我想查查到底是怎麼回事,我不相信有人能掉進水裡不呼救,這些天河上通宵達旦的宴飲,到處都是人,她就是出來起夜不小心掉進了水裡怎麼不呼救?”
雲多多見他這樣說,心裡也明白了幾分,她一直都是相信越長安的,這是那樣一個溫柔善良的男孩子,他總能關注別人的不幸和痛楚。
她輕聲道:“我方才看到那個姑娘的頭上戴著的簪子,曾經見到人帶過,她說是前年江州城流行的款式,現在已經買不到了,這花娘子是前幾日才來的江州,肯定買不到這簪子,所以這人一定不是花娘子,是良家女子……”
越長安臉色一變。
這人是良家!
晚飯後,雲多多和婆婆李氏一道兒吃晚飯,小童回來傳訊息說外頭傳得風風雨雨的。因為死了花娘子,官差到處查人,鬧了一番之後,明日集市也就罷了。
“阿彌陀佛。”李氏唸了一聲佛,“可憐人。”
雲多多愣了一下:“這集市罷了之後呢?”
小童搖頭不知,李氏便讓她下去了。
“這人也都是可憐人,這樣鬧騰了一下,找著了她的船頭兒,也就只能令安葬了。”李氏道。
雲多多嘆了口氣。
也就是瞎鬧一場。
這花娘子是苦命的人,賣身成了花娘,也就沒了父母兄弟,更沒了丈夫公婆子女,死了便是死了,這樣的人,官府查一查也就算了,管她是意外死的還是人謀殺的,都只能算了。
平常的女子若是死了,自然有親人鬧一鬧,想要查個究竟,可是花娘子能怎麼樣呢?
雲多多這一日都糊里糊塗的過了,次日越長安便進來拜訪。
他如今已經不再穿貴公子的衣服了,而是換上了一身質地不錯的勁裝,顏色是黃色的,看著說不出的少年意氣。
“崔婆婆,我來你家裡討一杯茶喝。”越長安利落的落在地面上,他是翻牆過來的。
李氏驚訝的看著他,卻不見絲毫的憤怒。
也是,這樣一個可愛明亮的少年,任何一個做母親的人都不會討厭他。
這個年紀的男孩子,哪個不是喜歡爬山爬下的,他功夫這樣好,從牆頭落下來,像是一隻燕子一般。
“你是誰家的孩子,要喝茶怎麼也不走正門!”李氏嗔怪的說,然後又給他倒了一碗茶,慈愛的看著他。
越長安捧著茶,就站在院子裡喝了,他笑著說:“崔婆婆,我想要問你一個問題,可以麼?”
李氏笑了:“你還沒跟我說,你是誰家的孩子呢,這附近的孩子我都認得,你是誰家的?”
越長安微微揚了揚頭,有些得意的說:“崔婆婆,我叫越長安,是從長安城來的。我就住在你家的隔壁。”
“隔壁?隔壁的張家上個月搬家了,那你就是才過來的。”李氏歡喜的說。
越長安蹦了幾下到了她面前:“嗯嗯,我前幾日才過來的,我有樣東西想要給崔婆婆看看。”
說著他把一塊東西遞給了崔婆婆:“我聽這兒的人都說,您是這整個江州城裡繡活最好的人家,你可認得這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