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自盤算該如何向國王講述此事,以便摘清自己,要知道那赤國師地位與修為雖不及他,但資質卻在他之上,頗得國王的歡心,此次二十餘人,就他一人活命,連赤國師都隕落了,實在不好向國王交待。
突然之間,他抬頭向一處無人之地望去,厲聲喝道:“什麼人鬼鬼祟祟的,給我出來!”
話音一落,只見那裡出現一男一女兩人,那男子瀟灑英俊,女子貌美如花,到是一對璧人。這一男一女看上去年紀都不大,約莫二十左右。正是杜子平與繆清妍。
這穆國師一見,本來蒼白的臉上更是毫無血色。那女子也就罷了,尚未結丹,他雖然身受重傷,也絲毫不懼,但那男子修為卻是與他相同,是元嬰中期。
象這個男子一樣看上去這麼年經的元嬰期修士,往往都是資質絕佳之人,實力也遠遠高於同階,更不用說,這穆國師還身受重傷。
他雙翅一展,風雷之聲大作,一柄尖銳的短矛飛出,刺向杜子平,上面還纏繞著雷光。見他沒有祭出那柄雷光錘,杜子平惡意揣測,或許是剛才那場惡戰毀掉了。他身形在空中微微一晃,便避了開來。
元嬰中期的修士固然身受重傷,但搏命一擊,也不能有半分小瞧。那穆國師一擊逼開杜子平,身體立即便出現到繆清妍的身旁,巨手一伸,一把便抓了過去。
魔淵中的修士肉身強橫,這一抓也不遜於法寶一擊,這杜子平已經被逼開,眼看繆清妍便要香消玉隕,可斜刺裡也伸出一隻手掌,上面佈滿龍鱗,杜子平早已經料到穆國師會有這一招,畢竟要想突圍,繆清妍正是短板所在。
那穆國師也早料到這一手,杜子平敢帶著繆清妍劫殺他,若是連一擊都攔不住,這簡直太不可思議。
兩隻巨掌撞在一起,那穆國師只覺全身巨震,連五臟六腑都似乎翻了個,心中大駭,但他也實在顧不得這些,藉著這一震之力,他雙翅急展,向後飛去。
卻聽見風雷之聲大作,一個渾身布金鱗,頭上長角,脅生雙翅的龍人,出現在他身前。他大吃一驚,正欲迎敵,卻見這個龍人腹部又伸出一隻龍爪來,正抓在他的胸前。那穆國師的肉身堅硬似法寶,如今卻象豆腐一般,被這隻龍爪插入。
這隻龍爪往回一拽,那穆國師一聲慘叫,一顆心臟便撲通撲通地在杜子平的龍爪中跳個不停。這魔淵修士身體異於人族,連那心臟也是黑色的。
這顆心臟剛被掏了出來,那穆國師反應也是極快,慘叫之聲未停,一個二寸多高的小人便從他體內飛出,正是那穆國師的元嬰。
杜子平哪裡肯放,早也想到此處,在那元嬰剛剛飛出之際,一道雷光便落在那元嬰頭上,隨即被擊成飛灰。
哪知異變陡生,這元嬰剛化為飛灰,一道綠光一閃而過。杜子平想要攔截,卻也不及。那繆清妍道:“公子,不用擔心,這是那穆國師的殘魂,他受此重傷,這殘魂便是奪舍都沒有機會,只是苟延殘喘罷了。”
杜子平暗暗稱奇,無論是天河大陸,還是雲霄大陸,修士與妖丹只要一結金丹,魂魄便與金丹一體,待結嬰後,自然就與元嬰渾若一體,金丹或元嬰一毀,除非煉製有分身,否則立即就魂飛魄散,這裡的修士居然還能將魂魄與元嬰分開,到還真是奇特。
他睜開日月魔眼,向那穆國師的屍體望去,只見丹田處有一塊拇指大小的黑色晶體,便二指一劃,將這塊晶體取出。
繆清妍叫道:“墨晶!”
杜子平知道這對天魔宮的修士頗有用處,便二指掉起,仔細觀察。這塊墨晶通體黝黑,裡面含有極精純的魔淵之氣。杜子平心中微微一動,此魔淵之氣,與冥王訣的法力有些相似之處,或許對他修為也頗有益處。
他右手一伸,一柄小劍飛出,在穆國師身上一轉,便將那雙翅也割了下來。繆清妍道:“公子,這穆國師的屍體全都可以用上,不能浪費。”
杜子平聞言,一捏法訣,只見一青一白兩枚玉璽飛出,在空中合二為一,化為小山大小,底部卻出現一個大洞,放出一道霞光,將那穆國師的屍體與翅膀吸入,隨即又化為三寸大小的玉璽,落入杜子平的掌心。
杜子平用靈識掃過,果然什麼異狀也沒有發現,接著他又用日月魔眼望去,只見這玉璽內部有一層禁制保護,說什麼也透不過去,這才放心。
他將這玉璽收入法寶囊中,收了真龍法身,又取了一套衣衫穿上。雖然他動作極快,但繆清妍仍不由得臉上微微一紅。
只是這好奇之心,還是壓過了害羞之意。她道:“公子,你這手變身好生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