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杜子平的劍光圈子越來越小,但他依然不慌不忙,那蒙家三人不免暗暗著急,有些沉不住氣了。
又過片刻,杜子平突然一聲長嘯,九柄飛劍劍光霍霍,反將對方盡數包圍在內,形勢立即逆轉,看來最初他確實留手,九柄飛劍中最多施展六七成的手段。
蒙家三人大喜,只是那天水門主與另一名元嬰期修士反到臉上露出輕鬆之色,這讓他們又有些琢磨不透。
蒙家三人修為不夠,而天水門主與那個元嬰期高手卻是明白,初時杜子平確實留手,要觀察這十二人之間配合的漏洞。要知道那十個金丹期修士以十絕陣聯手,固然不在元嬰期修士之下,但也天水門主二人配合上,卻是遠遠不如。
因此杜子平這個打算確實是有道理的。但凡事有一利必有一弊,這十二人初時配合生疏,漏洞必多,但時間久了,配合之間越發流暢,想要取勝,則有些難了。
杜子平現在就是面臨這個問題,發現對方配合之間漏洞漸少,這才破釜沉舟,全力反擊。
天水門主二人均想:“所謂飄風不終朝,暴雨不終夕,又如何能夠持久?這黃潛竟會以這般急躁剛猛的手段來應敵,這是他的死期到了,正好趁機報了道虛師兄之仇。”
這二人都是心思謹慎之輩,雖然勝券在握,卻越發穩重,居然只守不攻起來。那十名金丹期弟子見天水門主等二人都不敢搶攻,也是將門戶守緊。任憑杜子平將劍光圈子不停地放大。
果然,大半個時辰過後,杜子平的劍光圈子不再前進一步,開始逐漸回落。天水門主知道對方法力有些支援不住,心中暗喜,不過,適才杜子平那般進攻,也著實令他心驚。他暗自想道:“若不是這黃潛打錯了主意,此戰勝負還不得而知呢。也怪不得當日道虛師兄會死在他的手裡。”
天水門主知道道虛素來心高氣傲,又是一個元嬰中期的修士,對上杜子平自然不會象自己這般緊守門戶,與杜子平搶攻,在對方這等犀利的劍術下,一旦有閃失,隕落於對方劍下,也是不足為奇的。
又過了半柱香時分,杜子平的身體卻向地面緩緩墜去。離地面不過三尺之時,他劍光圈子卻猛地向外一吐,天水門主叫道:“他想逃走!”他心中雪亮,對方之前已經處於劣勢,現在卻又強攻,只能是虛晃一槍罷了。
他話音一落,己方火光大盛,瞬間將杜子平圍住。杜子平卻微微一笑,天水門主覺得有些奇怪,卻聽見一聲慘叫,他身旁那個元嬰修士胸前伸出一條手臂來,掌心之中還抓著一顆血淋淋的心臟。
那隻手用力一捏,這顆心臟頓時化為血泥。
同時,那些金丹期的修士也發出一連串的慘叫,只見十幾道黑影撲了過去,瞬間將這些金丹期修士斬殺。本來這些金丹期修士佈下十絕陣,不會這般輕易被擊殺,但適才天水門主下令搶攻,防禦上不免有些鬆懈,而杜子平趁機發力,更是將這些金丹期修士吸引住了,再加上這些黑影突然出現,這才將他們全部擊殺。
天水門主大驚,那偷襲身旁元嬰期修士之人,以及攻擊那金丹期修士的十幾道黑影從何而來,他卻是絲毫不知。
他心慌意亂之下,只聽見杜子平大喝一聲,“疾!”只見對方虛空一點,一股怪異的力道沒入體內,他一個倒栽蔥便摔落到地上。蒙家三人瞧得目瞪口呆,萬沒有料到杜子平居然這般了得。
原來杜子平自忖,這十二人聯手,自己就算能勝,只怕也未必會將這些人全部留下,便故意假做打錯算盤,之後又強行搶攻,已示途窮,卻暗中將自己的分身放出,最後故做逃跑狀,偏偏離地面極近,誘使對方進攻,再動用控影術,外加分身,將這些人一舉擊殺,而這天水門主還有用處,因此,他只制服。
過了半晌,天水門主悠悠醒來,知道自己大敗虧輸,長嘆一聲,雙目一閉,一言不發。
杜子平道:“你要死要活?”
天水門主本來自忖必死無疑,但聽了此言,知道有一線生機,睜開雙眼道:“道友意欲何為?有話儘管直說。”
杜子平道:“第一,你回去後,把天珸山交接清楚,等蒙家前去接收;第二,嚴華山之事,不得外傳,倘若我聽到半分傳言,你便生死兩難,你應該知道我在你身上已經中下禁制。”
天水門主一怔,暗道:“此人也知道我是打那一品地煞的主意,難道他真是蒙家潛藏的高手?”
他卻故作不明白,問道:“嚴華山之事?是什麼?”
杜子平冷笑一聲,說道:“你就不要揣著明白裝糊塗,你為什麼要來換取這嚴華山,難道還要我說出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