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風九陽一連摧了三次法力,也未能將杜子平這柄飛劍壓下一分,心中暗暗駭異,以他的經驗,就是一個金丹九層的修士,能做到這個地步也是不多。要是一個普通的金丹七層修士,他這一劍,頓時便會令對劍斷人亡。他哪裡知道,這是杜子平不想暴露自己的實力,否則莫說是他一個金丹九層的修士,便是元嬰中期的修士,也不見得能勝得了他。
風九陽又是一聲長嘯,巨劍揚起,化為千百道劍光,靈蛇一般地向杜子平刺去。杜子平把飛劍一圈,化為一道光圈,將全身護住,猶如銅牆鐵壁一般,將這千百道劍光盡數擋住。
風九陽一聲獰笑,手指一彈,那千百道劍光倏地合為一體,向那盧煙斬去。那盧煙剛被那個與蘇卓激戰的金丹九層修士纏住,哪有餘暇緩出手來,就在此際,杜子平變化也快,那柄斬龍飛劍斜斜一刺,便將這道劍光攔下。
只是風九陽的劍光變化仍未盡,劍光與斬龍飛劍一碰,立即又化為千百道劍光向杜子平斬來。杜子平一聲長嘯,人劍合一,從無數劍光中飛出,又向與盧煙動手的那個金丹九層的神風幫修士斬去。
那個金丹九層的神風幫修士的法寶是一枚銀鏡,正發出道道銀光,將盧煙的一枚五光十色的大印架在空中,這時見了,忙分出一道銀光,抵住杜子平。
只是他這頭剛將杜子平這柄飛劍抵住,居然耗用了他八成法力,當下便是一驚,一個念頭浮現出來,此人好生古怪,若是他的實力與風九陽相若,人劍合一突圍出來後,威力便會減去大半,怎能還會如此厲害?難道此人的實力還在風九陽之上?
他這頭念頭還沒轉完,餘下的法力便招架不住盧煙的大印。那枚大印迫開層層銀光,正擊在額頭之上,立時砸成一團肉醬。盧煙見這一擊,便將一個金丹九層的高手擊殺,也是不由得一怔。
風九陽見了大怒,知道杜子平實力極強,再不敢有半分小瞧。透過適才那一擊,他已經對杜子平的手段略有把握。正面對戰,杜子平似是略有不及,這從杜子平身劍合一衝出劍圈可以看出,但風遁術似還在他之上,因此可以分心襲殺別人。
風九陽將飛劍展開,化做一片無邊的劍海,將杜子平團團困住。杜子平也暗暗點頭,此人的手段確實不弱,當年霜華夫人施展月魄劍訣時,威力也是頗為不及,這元嬰期之下第一高手到也不是全然吹出來的。他也將劍光展開,將全身護住,不讓對方有一絲一毫的劍氣侵入。
風九陽放眼瞧去,卻發現自家所帶領的修士已經大敗虧輸。那盧煙將一個金丹七層的修士打得只有招架之功,而蘇卓一連少了兩個對手,仗著雲遁飛車,已經將對手斬殺。錢老衝進胎動期修士之中,瞬間神風幫便有數十個胎動期修士死在他的手下。
蘇卓又將與盧煙交手的那個金丹七層修士斬殺,兩人便撲向那五個金丹初期的神風幫修士。風九陽這時發現杜子平已是強弩之末,便要加一把勸將此人斬殺。在他看來,此次失敗全都是因為杜子平這個人。
說也奇怪,明明杜子平就要堅持不住,風九陽只要再加一把勁就能將其斬殺,但杜子平卻總是挺了過來。
這時,那金丹初期的修士也隕落了兩人,風九陽知道再過片刻,對方圍攻上來,要走都難,便長嘯一聲,“弟兄們,咱們撤!”說完,他劍光一收,人劍合一,衝了出去,同時劍光四射,向錢老等人斬去。
錢老等人不敢怠慢,忙運神通擋住,神風幫的修士這時急忙撤退。杜子平在一旁也不阻攔,旁人只道他剛才法力消耗太大。
待神風幫修士退走,錢老道:“仰仗黃道友及諸位的神威,神風幫已被擊退,咱們再接再厲,一同救了本閣的商隊。”
那盧煙道:“還請錢老引路。”那錢老把大袖一抖,又是一條飛舟懸在空中。錢老道:“這條飛舟遁速雖然還可以,只是卻無防範之力,請諸位當心,不過,神風幫既然退卻,料也不會再來。”
這時,距那如意閣被困商隊的距離已經不是很遠,不過小半個時辰,便來到此處。此處是一座山谷,那風九陽正帶領幾個金丹期修士向一個巨大的藍色光罩進行攻擊。
眼見這光罩就要碎裂,風九陽卻發現了這條飛舟,心中大恨,倘若不是為了擊殺錢老,早就將這批貨物搶下,何至於到現在人財兩失,自家還損失了不少人手。
他一聲長嘯,那神風幫的修士盡數明白,紛紛架起遁光飛走。杜子平等人隨著錢老殺來。那風九陽本來做勢欲退,這時劍光突然在空中一折,當頭向錢老斬去。這一劍凌厲之極,錢老忙祭出一柄銅尺。
只聽得咔嚓一聲,銅尺斷為兩截,但錢老也藉著這電光火石之間,身體橫移數十丈,只是情形當真險些,一條手臂被劍光絞個粉碎。
錢老痛得臉色慘白,但這種傷勢對他這種金丹九層的修士也算不了什麼,再造一條手臂也不是什麼難事。只是風九陽這一劍在空中一頓,又化為一個巨大的光柱,橫掃過來。這一劍的聲勢還在剛才那一劍之上!
錢老只道必死,斜刺裡又飛出一柄飛劍,正是杜子平。一聲巨震,那風九陽這一劍還是被杜子平擋住。但杜子平身體暴退十丈,渾身微微顫抖,顯然也是法力大耗。蘇卓瞧了杜子平一眼,暗道:“此人適才法力便沒有完全恢復,又接了這一劍,瞧這架勢,只怕沒有再戰之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