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金衣修士的話音一落,百丈外的草叢裡現出一人來,這人一身白衣,錦衣緞帽,翩翩風采,沿著帽沿兩邊,各垂下一根風翎,和他頦下的一絡黑胡,共風而舞,頗為瀟灑。
那金衣人一眼瞧去,發現此人的修為居然是金丹五層,不由得暗暗一驚,說道:“道友高姓大名,來此有何貴幹啊?”
這白衣人道:“在下一介散修,偶然路過此處,名字什麼的就不重要了,以免汙了金光神劍童玉奇的耳朵。”
這金衣修士臉色沉了下來,此人對他了解甚深,自己卻對他一無所知,而且聽他的話,對天劍宗似乎也不太在意。他冷冷地說道:“此事我既然管了,就容不得天劍宗之外的人插手了。”
那白衣人冷笑一聲,說道:“真是奇了怪了,這東西是什麼,現在還不清楚,你更是連影都沒見到,怎麼就是你們天劍宗的了?”
那金衣修士,即金光神劍童玉奇道:“這是我徒兒先知道的,而且這千里之內,連一草一木都是天劍宗的。”
那白衣人哈哈笑道:“你徒兒先知道的?我問你,他知道什麼了?千里之內,都是你們天劍宗的?”
金光神劍童玉奇厲聲喝道:“我徒兒知道什麼,不用你管,但這千里之內,誰敢說不是我們天劍宗的?”
那白衣人笑道:“這千里之內的牛屎馬溺,看來都是你們天劍宗煉製仙丹的靈藥了。”
童玉奇大怒,長嘯一聲,一柄金色飛劍從頭頂飛出,平空一抖,化為無數金星,從空中劃過,向那白衣人而去。金星尚在空中,猛然綻放開來,化為無數朵金色蓮花,將那人團團圍住。
“好一手神劍金蓮!”那白衣人叫道,掌中卻多了一隻玉筆,虛空一劃,在這眾多金蓮當中劃開一個缺口,他身開一飄,便飛了出來。
這時異變陡升,那童玉奇大袖一抖,一朵火焰飛出,化為一柄五十丈長短的巨大火劍,當空斬了下來。
那白衣人似是沒有料到這童玉奇還有這一手,玉筆一橫,也化為數十丈長短,架了過去。一聲巨響,那白衣人的身影消失,但地上卻有一道血跡,遠遠地傳了那白衣人的聲音,“童道友,好身手,來日再來請教。”
那童玉奇面色凝重,過了半晌,才對青玄說道:“接著講吓去。”
那青玄道:“我出去一看,果然是一隻大黑熊。那大黑熊身上共有三處傷痕,兩處為箭傷,一處是刀傷。一處箭傷在前胸,傷口甚淺,另一處箭傷在額頭,居然洞穿了那黑熊的腦袋。那彭氏兄弟道,第一處箭傷是他們留下的,而第二處前傷卻是一個叫木平的年輕人留下的。他射殺了這頭黑熊,只取了熊膽,因此那刀傷也是他留下的。”
童玉奇道:“這熊膽是從木平手中取到的?你見到他的面了?”
青玄道:“不錯,我也見到這個木平了。那隻黑熊皮糙肉厚,那彭家兄弟離黑熊三十丈左右,僅能給它輕傷,那木平更在遠處,居然洞穿顱骨,而且這熊皮,我也試了一下,一個凡人想要剖開,並非易事,那要平居然輕而易舉的取了這隻熊膽。”
童玉奇道:“不錯。那他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青玄道:“還真就是一個凡人,見了我,十分侷促,又有些害怕。連熊膽都要白白送給我。據他所說,他天生力大。如果是一個修士,能瞞得住我,至少是胎動期的修為,又怎麼會在這麼一個部落裡待上這麼多年呢?”
童玉奇道:“那也未必,假如他也是一個引氣期修士,但有某種遮掩修為的寶物,你也看不出來。”
青玄道:“師父,那樣的話,他就不會把熊膽給我了啊。”
童玉奇道:“先別談這個木平,剛才那個白衣人,實力委實不弱,只怕不在為師之下。”
青玄道:“他不是敗在師父手下了嗎?”
童玉奇道:“我適才那一擊,已盡全力,本來是想將他留下來,哪隻此人居然遠遠遁走,只怕受傷,還是輕敵之故,再者,此人對咱們天劍宗都毫不含糊,只怕身後背景也相當了得。看來此物,應該不是為師一個人能吞下來的,還是通知你大師伯為好。”
青玄聞言有些不太樂意,口中說道:“師父,你說了半天,這寶物到底是個什麼物事啊?”
童玉奇道:“能讓普通野獸進階為妖獸的寶物,不是萬年靈藥,便是一種聚靈之物。如果萬年靈藥,早有異象出現,哪裡輪到現在才讓人發覺?那麼定是一種聚靈之物。”
青玄疑惑道:“聚靈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