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羌國的一處草原上,有四騎馬向前賓士,一人突然叫道:“熊!”只聽得颼的一聲,那為首的馬上乘客一枝羽箭射了出來,嗚嗚聲響,穿入三十丈遠的一頭黑熊的胸上。只是這頭黑熊皮糙肉厚,那支羽箭雖然射中了它,傷勢卻不重,反而激發了它的兇性。
它一聲怒吼,四肢向前躍去,片刻間,便來到四騎馬前。此熊速度之快,實超那四人意料之外,倉促之間,又有人射了幾箭,卻被那黑熊避開。適才射箭之人,見黑熊來到近前,將脅下馬刀抽出,一拔這匹馬,斜斜避開,一刀斬去。
哪知這頭黑熊手掌一拍,居然避開了刀鋒,正拍在那刀面之上,那人只覺虎口一震,馬刀便被拍落在地,那黑熊又是一撲,將那匹馬掀翻在地,那匹馬一聲哀鳴,脖頸之上出現一個血洞,那人卻被這馬壓在身上,動彈不得。
其餘三人大驚,前來相救,只是不及。這時,又聽得颼的一聲,一支羽箭從遠處射來,正射在那黑熊的額頭,直沒進去,餘勢未衰,將那頭黑熊帶出丈許之遠。那黑熊狂吼數聲,掙扎半晌,終於死去不動了。
“阿平來了!”四人盡都大喜過望。只見遠處奔來一匹白馬,馬上乘著一個十**歲的白衣少年,手中挽著一張硬弓,肩膀上站著兩隻雪白的大鷹。
那三人先將那匹死馬挪開,將壓在馬下的人救出。四人一齊對那白衣少年道:“要不是阿平來救,我大哥這次是在劫難逃了。”
那白衣少年道:“看你們損失也不小,這樣吧,我只要這枚熊膽,其餘的你們都拿走吧。”
那四人道:“這怎麼行?這隻熊是你打的,還救了我們。”
那白衣少年翻身下馬,從腰間取出一柄匕首,在黑熊腹部一劃,將那枚熊膽取出,然後對那四人說道:“我的脾氣你還不知道?這黑熊這般大,我才懶得搬呢。”說完,他翻身上馬,揚長而去。
那四人見阿平走遠,一人說道:“這阿平就掂記著家裡那個娘們。”又一人道:“誰要是娶了那個娘們,誰不掂記著啊。如果是我,讓我少活十年,我都願意。”
“行了,別亂嚼舌根,要讓阿平聽見,有你們好受的。”
“大哥,這黑熊力氣好大,你這把馬刀都給拍彎了。”
“這黑熊奇怪的事情多著呢。”
這白衣阿平正是杜子平,他混入東羌國一個部落,那雪盈用幻術隱藏了狐尾,與他扮做夫妻,而那兩隻雪玉鳥,卻變化兩隻大鷹。這三年來,不但將東羌國的語言完全掌握,而且各種風俗禁忌也都瞭如指掌。
杜子平回到自己的帳篷,那雪盈正等著他。見他回來,雪盈道:“公子,咱們什麼時候離開這裡?這幾年,我在這裡都待得膩了。”
杜子平笑道:“這東羌國的語言、風俗習慣等雖然咱們早就掌握了,但為了掩飾咱們的習慣,所以我才在這裡待上三年。本來打算這幾日就走,不過走之前,還有一件事要做。”
雪盈道:“什麼事啊?”
杜子平道:“今日也巧,我救了彭老大。”接著他便把遇到黑熊之事,一一講了出來。
那雪盈道:“這頭黑熊大有古怪。”
杜子平道:“不錯,彭氏兄弟在這一帶也是有名的勇士。打獵多年,怎麼這麼近才會發現這頭黑熊?而且這黑熊的速度與力量也是奇快,不但避開馬刀與羽箭,一巴掌還將那彭老大的馬刀拍彎,我取熊膽時發現,這頭黑熊面板頗為堅韌。這熊膽還隱逸有一絲靈氣,只是太過薄弱。”
雪盈道:“這麼說來,這頭黑熊都快成為妖獸了。”
杜子平道:“不錯。但是這黑熊只是一頭普通的野獸。”
雪盈道:“那這附近定有天才地寶,你在打它的主意?”
杜子平道:“正是。”
肩上一隻大鷹道:“公子,你靈識範圍極廣,難道沒有發現什麼特殊之處?哦,有人來了。”
這時外面傳來一個聲音,“木平,有巫仙來看你了。”
說完,杜子平的帳篷簾被掀開,走進兩個人來。為首那人,四旬上下,極是彪悍,後面卻跟進來一個三十左右的漢子。
那為首之人,杜子平認得,正是這部落首領,但後面那人,他卻第一次見到。這人身上靈氣隱隱,到是一個修仙者,只是修為不過是引氣八層,但身上卻隱約有一股劍氣流露出來。
那部落首領對杜子平道:“木平,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巫仙青玄上師。”
杜子平只得做出又驚又羨之色,畢竟這三年來,他也是第一次見到東羌國的修仙者。
那青玄上師道:“你莫怕,聽說你今日獵了一頭大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