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子平雖覺楚容兒傷勢也沒那麼重,但此戰獲勝她卻是首功,而且當時這四尊者號稱是血魔宗的秘傳弟子,楚容兒此舉甚至都可以說是叛宗,他心中自是頗為感動。但瓊娘不滿,他也明白其中原因,兩女暗中相鬥,他只做愚鈍,一概不理。
楚容兒傷好之後,也沒有什麼理由再與杜子平混在一起,她更是明白,現在不能逼得杜子平過緊,否則事得其反,欣欣然告辭而去。
待楚容兒走後,杜子平道:“瓊娘,咱們還是去找鬼夜叉吧。”
瓊娘斜了他一眼,說道:“你還是護送一下楚容兒去吧,這裡危機四伏,一個嬌怯怯的女孩子實在不適合在這裡獨自人一人闖蕩。”
杜子平笑道:“瓊娘,楚容兒此次幫了你我大忙,於情於理,咱們也不能在她傷勢未好之前讓她就這麼走掉。”
瓊娘道:“那幻春訣的手段更是了得,這才幾日,便郎有情,妾有意了。”
杜子平道:“你也忒多心。”
瓊娘冷笑一聲,說道:“多心?事情都做出來了,還怕多心?”
在距天一門弟子千里之外,正是那苦陀寺的區域,有三個和尚正在圍兩隻胎動中期的惡鬼。這三個和尚的修為也是胎動中期,手中的靈器犀利,這兩隻惡鬼只有招架之功,無還手之力。
但見佛光閃爍,不多時,那兩頭惡鬼便被打得魂飛魄散。其中一個面色黝黑的和尚說道:“咱們三人,這是擊殺第八十九隻惡鬼了,照這麼計算,這次只怕又是咱們苦陀寺搶到首位。”
旁邊一箇中等身材的和尚說道:“也不盡然,那天一門與飄香谷實力也不在咱們苦陀寺之下,不要太過於樂觀。”
那面目黝黑的和尚不以為然地說道:“那天一門與飄香谷,這次如何能比得了咱們?天一門還略強些,有君不忌、鐵棠溪與茅白坐陣,而飄香谷只有張可盈與舞雲裳,除了君不忌外,那幾人在玉龍十九仙中的排名,都不及咱們正明、正空、正相師兄,便是君不忌,也在正明與正空師兄之後。”
這和尚說到這裡,頗有些興奮,接著道:“咱們還有正天、正羅、正地與正網四位師兄,這四人單打獨鬥較茅白或許稍差一籌,但四人聯手,金丹期修士之下,無人能敵。後輩之中還心緣、心禪兩個,實力之強,似乎也進入玉龍十九仙了。”
那中等身材的和尚說道:“不錯,這次咱們苦陀寺實力之強,還在上次天一門之上,那正明師兄實力應追得上三十年前的萬仞,正天等四位師兄聯手,實力更在正明師兄之上。只是天一門與飄香谷也是與本寺齊名的大派,出現若干後起之秀,也並非不可能。”
那面目黝黑的和尚正待再說,旁邊那位一直未作聲的和尚突然說道:“你們看,那是什麼?”
這兩個和尚也不再爭執,抬眼望去,但見數十丈外,一處山崖冒出一縷極細卻濃如墨汁般的黑煙來。
那黑煙冒出的速度並不快,但卻不散開,將周圍團團圍住,不多時,便將周圍一尺見方的地方籠罩住,看上去宛如一塊漆黑如墨巨石。
那最先發現有異的和尚問道:“這是什麼?”旁邊那個中等身材的和尚看了半晌,這才緩緩地搖頭,說道:“不知道,看這架勢,不是什麼厲害的惡鬼,便是什麼天才地寶出世。”
那面目黝黑的和尚眼中露出火熱之色,說道:“即便是胎動後期的惡鬼,咱們三人,也有一戰之力,如果是天才地寶,咱們三人可就是好運氣來了。”說話之間,貪婪之情溢於言表。
那最先發現有異的和尚說道:“你怎麼能斷定只是胎動後期的惡鬼?象上次不就是出現了金丹期惡鬼嗎?還有就是胎動後期的惡鬼,咱們三人聯手也未必一定擋得住,這胎動後期的惡鬼實力有強有弱,實力強的惡鬼,足以躋身玉龍十九仙了。”
那面目黝黑的惡鬼道:“哪有那麼多實力強大的惡鬼,凡事都是風險與機遇並存,當年要不是心禪在五龍口中毒蛟巢穴中冒死得到一株七彩心蘭,大幅改善資質,他哪裡會到這個地步?別說可以與玉龍十九仙中的幾位相提,便是與你我相比,也遠遠不如。倘若你不敢冒險,就會看著機遇白白流失。”
這兩個和尚態度截然不同,便雙雙瞧向中等身材的和尚。後者遲疑了片刻,說道:“這絕對不會是金丹期的惡鬼,那金丹期惡鬼只要露出一絲一毫的氣息,咱們就會承受不起。”
他想了一下,說道:“世俗當中有一句話,叫做富貴險中求,咱們三人聯手的實力也是不弱,卻看一下吧。”
那最初發現有異的和尚聽了這話,也不再言語,三人便小心翼翼地飛了過來,直到距這黑煙十丈左右停了下來。這時,那黑煙籠罩的範圍已經達到方圓丈許。
這三人又看了片刻,仍未發現異狀,便再向前走了幾步。這三人雖然想得寶,但同時將靈器激發起來,垂下道道金光,將全身護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