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子平聽到這裡,說道:“我前些日子捉了一頭碧魂蛇王的魂魄,不知合你意否?”
瓊娘喜容滿臉,說道:“你居然能捉到碧魂蛇王的魂魄,這太好了,就算我得不到鬼夜叉,也不算白來這一趟。”
杜子平從袖中取出一隻玉瓶,說道:“這條碧魂蛇王的魂魄在這裡。”
瓊娘接了過來,透過玉瓶看了一眼,說道:“這條蛇王生前修為可不弱啊,你不要命了,還敢打蛇王的主意?”
杜子平淡淡地說道:“恰好我有幾個同門在一起,他們的手段也是極強,想從碧魂蛇窟裡採取那陰沉竹,我便湊了這個熱鬧。可巧的是,這蛇王正在進階,動也動不了,這才讓我一舉得手。”
瓊娘心下明白,這碧魂蛇王是杜子平為她專門準備的,想到這裡,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曖意。只是轉瞬間又想到他貪花好色,便又是一股怨氣。她心中暗恨,自家之前早已下定決心,不理這個負心漢,哪知一見面,心便軟了。
杜子平哪知她這剎那間腦中轉過這麼多的念頭,說道:“那無形神魔甚是了得,你怎的不早些通知我,我要是再晚了片刻……”
瓊娘正自尋思冰夢楚容兒等人,聞言不假思索,便哼了一聲,說道:“你到巴不得晚來些時候呢,以後拈花惹草,也會少個礙眼的。”其實她一路狂奔,自家都不知道會逃到何處,通知了杜子平也是毫無用處。
她話一出口,登時覺得不對,立即滿臉嬌羞。
卻聽見有人說道:“當真是有了新人,忘了舊人,瓊娘師姐居然在這裡可以當杜師弟家了,只是可憐的雷師兄,在門內只怕早已是望穿秋眼了吧。”話音一落,只見楚容兒在十餘丈外露出身形,竟然不知何時來到此處。
杜子平卻是心頭微微一震,以他現在的神通,就是陰子凱沒有遮靈帳也休想瞞得過他,可楚容兒,居然無聲無息。
他隨即想道:“這楚容兒如何找到這裡?難不成她在暗中跟著自己?莫非她給我的傳書飛劍有問題?”
楚容兒見了杜子平的神色,微微一笑道:“杜師弟,莫要多疑,我不過是恰好路過此處,卻不料見到你在幽會瓊娘師姐。”
瓊娘面上如同籠罩了一層寒霜,說道:“怎麼,我當杜師弟的家,楚容兒師妹不滿意嗎?怎麼楚師妹也如此關心杜師弟,是銷魂仙舞令人轉性,還是幻春訣令人真假難辨?”她這番話既是暗損對方銷魂仙舞受挫,反而失身於杜子平,又是暗點杜子平,此女未必含有好意。
這時杜子平抬頭向遠處望去,緩緩地說道:“請問四位大師來此何干,為何還要躲在一旁?不如獻身一敘?”
卻聽見有人答道:“人言杜施主是天一門下後起之秀,如今看來,果真是絲毫不假。”話音一落,走出四個僧人來。
為首的是一位身材高大的和尚,他先向杜子平施了一禮,說道:“貧僧正天,旁邊那幾位是我的師弟,法號分別為正羅、正地、正網。”
杜子平臉色一變,說道:“原來是苦陀寺舍精閣的四尊者,小可聞名已久,今日有幸見到,不虛此行。不知四位大師有何見教啊?”他嘴裡客氣,心中卻是暗覺不妙,這四人來此似乎並無好意。
原來這四個和尚與玉龍十九仙同一輩份,每人的修為雖不及玉龍十九仙,但也是出類拔萃之士,實力與玉龍十九仙最後幾位相差也是隻隔一線。
他們四人向來秤不離錘,錘不離秤,又有一套厲害的陣法,因此極是惹。他們四人索性便是天羅地網四字為法名,意味落到他們手裡,定是手到擒來。
當年玉道人與媚骨神魔兩人曾與對方交惡,動起手來,還吃了些虧,只是玉道人與媚骨神魔也是極狡猾的,一見不對,便飄然遠去。這在當時居然還讓苦陀寺的人大為驚訝,可見這四人手段之強。
那正天和尚道:“居說杜道友曾在血魔宗學道,如今看來,應是不假。但這兩人,都是血魔宗弟子,我們四人是絕對不能放過的,還請杜道友賞個臉面,不要插手這件事。”其實,杜子平的神通並不是這個和尚所擔心的,但杜子平身後的天一門,他不得不考慮一二。
杜子平暗暗叫苦,他是不會將二女交給這四尊者,但他自討,自家的實力最算勝過當年的玉道人,瓊娘與楚容兒聯手也能敵得過媚骨神魔,也未必比當日玉道人與媚骨神魔做得更好。當年這四人修為已是極高,如今只怕更是百里竿頭,更進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