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時之間,各有所忌,誰也沒有再出手。
瓊娘這一個多月被對方追殺得狠了,這時見杜子平能擋住對方,忙吞下幾粒丹藥,來恢復法力。一時之間,三人竟然站在空中,互相張望。
過了片刻,墨雲知道等瓊琅恢復法力之後,自己絕非對方兩人聯手之敵,當即身形飛起,化為一大片烏雲,向杜子平撲來。
那烏雲瞬間擴大,竟然將方圓數十丈之內盡數籠罩,杜子平靈識掃過,卻沒有那墨雲身在何處,便動用真龍之目望去。
只見那墨雲化為一道淡淡的黑影在烏雲之間晃動,只因速度太快,靈識居然無法分清他身在何處。
杜子平冷笑一聲,身上飛出一朵血雲,直迎了過去。那墨雲躋身於十九神魔,身經百戰,雖然不知這是什麼神通,但一眼便瞧出這血雲威力極大,不可力敵。
他所化的烏雲猛的一卷,從那天罡地煞血獸變的血雲旁邊掠過,但只這一瞬,他只覺氣血翻湧,連頭也是微微一暈。他知道厲害,倘若不快些取勝,時間久了,不用瓊娘恢復法力,自己只怕也不是對手。
他心下嘀咕,從哪裡鑽出了這麼一個小子,修為神通都高得驚人,瞧他模樣是天一門下,只是這幾手神通,卻是連天一門的影子,都沒瞧到,難不成這天一門近年來又出了什麼厲害人物,傳下來這等神通?
他心中所想雖然極多,卻只是一剎那。那烏雲與血雲瞬間而過,他身形卻悄悄地從烏雲中遁出,來到杜子平的身後,又是一道紫光劈去。
他本以為這手神通定然瞞過對方,卻哪裡知道杜子平的真龍之目早已瞧得清清楚楚,待他紫光斬來之際,杜子平腰間光芒一閃,也突然消失在墨雲的眼前。
那墨雲只聽杜子平身影一晃,便消失不見,立時知道不好,化做一道濃煙滾滾而去,只是一道血光掠過,只聽得他哼了一聲,便去得遠了。
杜子平見他中了噬血魔刃一擊,遁速卻絲毫不減,心下也有幾分忌憚,沒有追去。他收了神通,向瓊娘飛來,說道:“你怎麼樣?你不是混入墨家了嗎?怎麼還會被他追殺?”
瓊娘道:“我不是混入墨家,我本身也可以算作墨家之人,他之所以要追殺於我,卻是因為我修煉的功法。”
杜子平奇道:“你怎麼算做墨家的人?”
瓊娘道:“我曾祖母姓墨,只是不知為何,加入了血魔宗,大約一千年前,嫁給我曾祖父,這墨家的幻劍訣也成為血魔宗七宗之一的核心法訣。墨家後來,不知怎的,這幻劍訣卻丟失了,只是他們似乎並不知道血魔宗有這道法訣,一個多月前,我斬殺惡鬼時,不小心讓墨雲發現這門功法,便惹出禍來。”
她與墨家有故,所以儘管知道墨家在暗中加害天一門與苦陀寺等三派,也不肯向杜子平透露。
杜子平聽到幻劍訣這個幻字,又突然想起了那墨雲剛才鬥法時,所幻化的烏雲,腦中一個念頭閃過,對龍神拳與斬龍訣中的兩套幻術神通,有了些領悟。
這兩套幻術神通,杜子平一直摸索,進境不大,那墨雲化出烏雲,真身卻在其中隱匿,讓人無法摸清真身,固然是他在其中遁速極快,但也是他所修煉功法特殊的緣故。杜子平推敲其中含義,似是最終要將真身幻為一片空間,與人爭鬥時,好立於不敗之地。
只是墨雲遠遠沒有煉到家,否則煉到絕頂之處,若不能將那片空間徹底摧毀,便不能致其死命。
那幻劍訣卻又不同,杜子平聽過瓊娘所述,這幻劍訣煉到高深之處,劍訣展開便是佈下重重幻境,飛劍卻隱身其中,覓隙攻擊,端的是厲害無比。
那龍神拳與斬龍訣的幻術神通也分別是這兩個方向,但如何入手,杜子平還沒有摸索得到,不過,經此一戰,頗有受益。
他這裡尋思,那瓊娘見他半晌不語,嗔道:“你在想什麼呢?”
杜子平猛省過來,說道:“想不到,你與墨家還有這般關係,那幻劍訣威力極強,居然還是墨家的法訣,想必墨家出身亦是不凡。對了,你可捉到鬼夜叉了?它們的神通雖然不弱,但要做你百花羽衣劍的器靈,似乎還有些不足。”
瓊娘微微一笑道:“你說的那鬼夜叉哪裡夠資格當我的器靈?我所說的鬼夜叉,是你那種鬼夜叉十個用秘術合成的,有許多不可思議的神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