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鴻飛卻道:“這陰沉竹本就是難得之物,只要君師叔不嫌我修為低下,我便隨君師叔一行。”
君不忌面上微露喜色,畢竟這高鴻飛的實力較鐵茅二人也相差無幾,隨即又將目光轉向杜子平。杜子平當初的實力,他是親眼所見,如今更上一層樓,已達胎動九層,便是他自己實力也是大漲,但自忖若是與杜子平動起手來,能否獲勝還是未知之數。
杜子平已有幽冥之木,本不欲參與此事,張口說道:“君師叔,我現在修為尚淺,就,但我也也想見識一下這碧魂蛇與陰沉竹。”
那君不忌開始見杜子平似要拒絕,心中頗為失望,但哪知杜子平話風一轉,居然同意了,大喜過望,說道:“有杜師侄加入,我們此行的把握又大了幾分。”
原來,杜子平正欲拒絕之際,猛然想起瓊娘來。瓊孃的百花羽衣劍需要七種妖獸魂魄煉成器靈,這碧魂蛇也是罕見的妖獸,或許也是瓊娘急需之物,便一口答應下來。
君不忌將腰間的玉葫蘆解了下來,對鐵棠溪說道:“鐵師弟,我不在的這段時間裡,眾弟子以你為首。雖然此行我安然回來的把握不小,但以防萬一,我將我這幾天斬殺的惡鬼魂氣將給你,以免一旦出事,咱們天一門落後別派太多。”
杜子平聞言,臉色微微一變。他雖然知道此行危險,卻沒有料到君不忌居然做了這種打算。那高鴻飛瞧了杜子平一眼,微微一笑,也走過去,將腰間的玉葫蘆取了下來。
杜子平見高鴻飛笑容之中似有鄙夷之意,暗暗搖頭不語,他自登基以來,無不是如履薄冰,早已養成了小心翼翼的性格,凡事要做,定要盤算良久,不會熱血上湧,便不管不顧,上前拚命。
而高鴻飛不同,他從師於萬仞。萬仞乃一劍修,又試劍天下,從生死搏殺之中,磨鍊道心劍術,高鴻飛那是亦步亦趨,越是這種危險之事,越激發他的求勝之心。因此在此事中,高鴻飛的膽量明顯更強。
那君不忌打了一道法訣,令其玉葫蘆中的魂氣盡數飛到鐵棠溪的玉葫蘆中。君不忌這幾天共斬殺了九頭惡鬼,其中胎動九層一頭,胎動八層的一頭,胎動七層的一頭,四頭胎動五層的,剩下兩頭是胎動三層的。
鐵棠溪道:“君師兄不愧為此行中本門第一人,居然斬殺了這多頭惡鬼,小弟真是汗顏。”
高鴻飛斬殺的惡鬼卻只有五頭,均是胎動七層。這個成績亦眾人吃了一驚,那鐵棠溪暗道:“萬仞師兄當真了起,這麼個弟子也調教得如此出色,他以胎動七層的修為,只怕也不比我弱了。”
當日,他與高鴻飛鬥法,雖未獲勝,卻仍自認高一籌來,但他現在也不過是斬殺一頭胎層八層與胎動七層的惡鬼,成績較高鴻飛頗有些距離,這令他原先的自信也不禁開始動搖起來。那鐵棠溪尚且如此,更不用提其餘弟子了。
杜子平見了,也只得走上前去,將玉葫蘆拿出,打了一道法訣,但見魂絲一根根地飛了出來,片刻之後,就飛出十餘條。
眾人初時無不駭然,到得後來,反而見怪不怪了。過了好一會兒,杜子平玉葫蘆中的惡鬼魂絲才全部飛出。眾人細細一查,居然有七十三隻惡鬼,只有三隻胎動一層,兩隻胎動六層,餘下六十八隻惡鬼居然全部是胎動九層。
君不忌疑惑地說道:“杜師侄,你怎麼斬殺這麼多的惡鬼,就是上次萬仞師兄,三個月來也不過斬殺了四十三隻胎動後期的惡鬼。”
高鴻飛更是心下叫道:“這不可能,杜子平怎麼會比師父還強?”要知道胎動九層頂峰間的實力差距最為懸殊。那道心魔煉剔透的胎動九層修士,與普通胎動九層修士之間的差距,還遠大於胎動九層修士與胎動六層的差距。
三十年前的刀仞已經到了隨時可以踏入金丹期的階段,而現今的杜子平僅僅初入胎動九層。倘若這時的杜子平實力已經遠高於當時的萬仞,那就是說,他已經有與初入金丹期的修士叫板的資格了。
杜子平道:“我不過是運氣好,碰上了鬼旋風,被一群惡鬼追殺。我一路逃遁,甩掉了大部分惡鬼,但仍有數十頭惡鬼緊追不捨,我佈下一座大威力法陣,將他們一網打盡,便擊殺了這群惡鬼,可惜那法陣也報廢了。”
眾人一聽,均想,這才是合理的,否則這杜子平的實力簡直要逆天。君不忌道:“想不到杜師侄還有這等法陣,想必是石師兄贈下的保命之物了。不過,單憑你能從鬼旋風下逃出,這份本事,只怕就不在我之下了。”
君不忌又囑咐了一些事情,這才帶著杜子平與高鴻飛飛走。那碧魂蛇所在的蛇窟,他也打探清楚,三人沒過多久便來到此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