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下之人見了,叫道:“不好!這小賊下殺手了。”空中立即出現十四柄飛劍,迎了上來。
這十四柄飛劍與白氏兄弟四人的飛劍連成一片,化為一個巨大的太極圖,將那赤血幡所化血蛟一卷,那血蛟頓時四分五裂,消散在空中,太極圖隨即便將杜子平罩在其中。
杜子平只覺身前身後,上上下下,竟然全是劍氣,其它的什麼也瞧不到了。這劍氣之鋒銳,未及身體,已令他肌膚隱隱作痛,連靈識都有些透不過去。
那赤血幡又是一抖,生成百餘朵蓮花,將劍氣擋在杜子平身外。只聽得恍如龍吟之聲響起,那百餘朵蓮花盡數被絞個粉碎。
杜子平長嘯一聲,把口張開,噴出一紅一白兩道本命劍氣,在空中一個交叉,也化為一個太極圖,射出十三柄光劍來。只是對方無數道劍氣一旋將這十三柄光劍立即斬成數十截,四散而去。
杜子平知道對方這陣法之威,但他自忖修為遠勝對方,而且當日在孤魂谷領教過類似陣法,雖然威力不俗,到也不是無可抵禦。
但這次對方施展陣法,竟出現天翻地覆的變化,杜子平一見之下,立即知道不對。他一眼望去,卻發現那劍陣之中,有一處劍氣稍弱,知道機不可失,一聲長嘯,化為一條金龍,頭頂生出兩隻角,背上也長出雙翼,全身被鱗甲覆蓋。
這金龍在空中一扭,施展那龍神拳的幻術身法,直奔那劍氣薄弱之處飛去,一聲巨響,便鑽了出來。
杜子不敢久留,一把抓起楚容兒,雙翅展動,向遠處飛走,那萬劍門眾弟子追趕不及,只得咒罵不已。那白氏兄弟心中卻是一陣震撼,這才幾年不見,怎麼這杜子平的實力居然到了這個地步?
杜子平飛了好一陣,不見這些人蹤影,這才將楚容兒放下,恢復本體。楚容兒道:“這萬劍門的怎麼會有這麼強的陣法,杜師弟,你沒有受傷吧?”
杜子平搖頭道:“無妨,他們的陣法尚未練到家。倘若再遲片刻,劍陣全力激發,只怕初入金丹的修士,也未必擋得住。”
他心下暗想:“早知萬妙劍解如此厲害,當日就不該輕易還給萬劍門。”他此次逃脫劍陣,純屬僥倖。這十八人佈下的劍陣威力無比,本來杜子平就是化為真龍,也休想逃離。
只是杜子平精通陣法,而斬龍訣集百家之長,對萬劍門這種劍陣也吸取了許多精華,令他對這劍陣頗有些瞭解,更關鍵的是,他的真龍之目修練了日月魔眼之後,破幻之力更強,一眼便瞧出其中薄弱之處,這才是他能破陣而逃的關鍵。
饒是如此,杜子平也覺得體內法力大耗,心中暗想,這套劍陣這般了得,當年天龍逸士修為到了什麼地步,這才能從萬劍門中搶走這萬妙劍解?
他殊不知,他也是太過高估這套劍陣了,這套劍陣威力雖強,但卻只是可以應用在引氣期與胎動期修士身上,到了金丹期,便不適用了。其實這套劍陣到了胎動中期,便只能由九人同使,到了胎動後期,只能兩人了。
就在此時,楚容兒卻聽見嗚的一聲,一道白光一閃而過,叫道:“咦,這是什麼?”
杜子平卻面色一變,說道:“楚師姐,這是我天一門的靈音術,傳我回去,咱位就此別過。”說罷,他轉身欲走。
楚容兒忙道:“且慢!”
杜子平道:“楚師姐,還有何事?”
楚容兒微微一笑,說道:“適才我佈下陣法,一舉擊殺數十頭胎動後期頂峰的惡鬼,但我要是把這些都帶回散修聯盟,只怕會引起懷疑,我只留下一頭,其餘的你帶走,也算是為天一門立一功吧。”
杜子平本待不收,但聽她言之有理,便將玉葫蘆遞了過去。楚容兒也取出自家的玉葫蘆,打了一道法訣,只見一縷縷魂絲盡數飛入杜子平那隻玉葫蘆當中。
做完這一切,她將杜子平的玉葫蘆向他手中一塞,把臉湊了過來,嫣然笑道:“杜師弟,我這幾年都不會回到血魔宗,只在外面闖蕩,若是想你了,總不成到天一門找你吧。”
杜子平看著她勾魂蕩魄的雙眼,心中一蕩,卻無來由地又有些害怕。他萬萬沒有想到這雙眼睛最具威力之時,並不是攝魂大法,而是現在這個樣子,令他都有些不敢直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