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那錦衣男子滅掉那些殭屍之後,牆壁突然裂開,射出一道五彩霞光,罩在他的身上,轉眼之間,就將他扯了進去。
這錦衣男子猝不及防,待這道五彩霞光散去,卻見身處一間金壁輝煌的大殿之中。這大殿方圓何止百丈,十二隻十數丈長短,兩人懷抱粗細玉柱矗立其中。眼前仙霧繚繞,耳邊絲竹之聲極為悅耳,令他心平氣和,沒有半分殺意。
殿中央竟有數十個妙齡少女翩翩起舞,這些少女個個美豔絕倫,身上只披一層薄薄的白紗,只在胸前與小腹之下有些遮掩,卻平添了更多的誘惑,穿過這些美女,大殿另一頭竟有一張大椅,椅上坐有一人,頭戴沖天冠,身穿赭黃袍,竟然是俗世之間的皇帝打扮,身邊還站著四個金瓜武士。
這帝王手中持著一支酒梔,一臉醺醺之意,見了這錦衣男子,似了吃了一驚,喝道:“你是何人?竟敢擅闖寡人之所?”
那錦衣男子見了,面露古怪之色,似是有些驚奇,又有些好笑,說道:“你是何人,在這裡裝神弄鬼?”
那帝王尚王答話,身邊一名金瓜武士,喝道:“擅闖皇宮,又出言不遜,該死!”話音一落,脫手一錘便擊了過去,在半空之中,錘頭卻突然裂開,化做一朵巨大金蓮,將這錦衣男子罩住,轉眼又變作一個囚籠。
那帝王見了,呵呵大笑,說道:“我道是什麼樣的遮攔人物,卻如此不堪一擊。”
錦衣男子神色不變,淡淡地說道:“雕蟲小技。”言罷,背後升起一柄虎頭玉鉤,帶著一股黑氣,向四周一繞,猶如摧枯拉朽一般,立時將這囚籠絞個粉碎。
那帝王依然面帶微笑,擊節歎賞道:“好手段,好手段。”只是這句話方一出口,只見漫天衣袖揚起,化為一條條白蛇,晶瑩剔透,在空中穿梭,彷彿天羅地網一般,將這錦衣男子團團困住。
耳邊的聲樂也是一變,尖銳之極,猶如無形利刃,似將人的魂魄都已斬斷,那錦衣男子大喝一聲,“天魔鬼舞、斷魂音,這等幻術還敢在我面前獻寶,當真是不知死活。”
“日眼降魔,月眼破幻,給我破,”但見他雙目暴漲出半尺多長,化為日月之形,射出兩道白光,所過之處,白蛇紛紛墜地,化為無形,連那群少女與四名金瓜武士也化為石雕。
卻見殿中的迷霧突然翻滾起來,形成一個巨大的漩渦,剎那間便將這兩道白光捲了進去,錦衣男子一怔,便欲要收回這道神通,只是急切之間竟無法擺脫。
與此同時,一道劍光亮起,化為一個直徑三尺的青色光柱,光柱中隱隱現出一道五爪金龍的虛影,夾著龍吟之聲,迅捷無倫地向那錦衣男子斬來。
虎頭玉鉤迎了上去,喀嚓一聲,被斬成兩截,這一劍竟未受到半分阻礙,這才是一道真正的殺手!
眼見這錦衣男子就要喪生於劍下,他頭頂之上,飛起一塊巴掌大小的紫色頭巾來,化為一張巨網,將這道劍光困入其中。劍光現出原形,竟然是一隻數寸大小的白骨劍。
那帝王見了眼前這般景象,暗暗催動法力,那白骨劍卻無半分反應,臉色終於變了變,一字字地說道:“紫羅巾?”
“眼力不錯,”錦衣男子附掌笑道,兩道白光收回,雙目又恢復了正常。“據說當年楊清山以斬龍訣在十萬大山,單人獨劍力斬一十三名百越族金丹後期修士,被尊為元嬰修士之下第一劍修,看來此言非虛。”
那帝王臉色又一變,卻沒有言語。
“這斬龍訣修煉有一重要關隘,須得真龍之氣打下基礎,只是真龍之氣,實在難尋,即便蛟龍這等天地靈獸身上也不過一絲一毫,當然要是元嬰期級別的蛟龍,又另當別論,”錦衣男子繼續說道。
“那楊清山卻別出新裁,另闢蹊徑,他投到紅木嶺門下,學了紅木嶺的詭異神通,然後連斬人間十二位帝王,奪取他們身上的真龍之氣,這才將斬龍訣練至大成,”錦衣男子假作一聲嘆息,但這嘆息之聲也充滿著得意,“在下本以為這是修練界以訛傳訛,萬萬沒有想到竟是真的。”
“這楊清山死後,那股真龍之氣卻未消散,或許是他故意留給後人。只是怕他也沒有想到,這股真龍之氣,幾百年後竟然通靈,依舊記得生前是人間帝王,到了這個地步,仍念念不忘。”
那帝王聽到這裡,冷笑幾聲道:“原來你早就知道了,故意誘我出手,難不成你也想控制我,修練那斬龍訣嗎?”
“不錯,”錦衣男子放聲長笑,“你知道我身具日月魔眼,專門剋制你這種鬼魅之軀,即便是斬龍訣也會因此大打折扣,便用天魔鬼舞與斷魂音誘我出手,再用失魂迷霧,困住這門神通。”
“只是我對你的底細早就瞭如指掌,這紫羅巾有佛力加持,你現在斬龍訣都施展不了,還有什麼手段?”
那帝王一陣冷笑:“你以為我只有這一柄靈劍嗎?”
“你一直寄身這白骨劍中,自誕生靈性以來,更是將它當做身軀,此劍一失,斬龍訣不破自破,已毫無用處,”錦衣男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