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召集了替天行道部眾,哪怕初始時只有寥寥十數人,可這些人三年來也並非一無是處,而是憑藉強橫的實力,心狠手辣的行事風格,暗中糾集了一批隱形勢力。
這些人不用多,只要暗中行事,刺探情報即可。
有用毒,或用家人,或利誘,可謂無所不用其極,在這些曾經的大盜悍匪手中,自然是熟稔至極,毫無顧忌。
如此,才能讓吳明在蟻穴遭受重創,沒有蟻后執掌,半隱於暗中後,快速無比的掌握東宋各種情報。
尋常也就罷了,可以秘術透過血書靈契傳訊,但他們各有使命,有些是無法交代清楚,有些則是得到了目標寶物,要親手交付吳明。
而且,吳明也要將寶物賜下,否則僅憑血書靈契控制,即便對方不甘賣命,可難保陰奉陽違。
軟硬兼施,恩威並重,威逼利誘,才是御下之道!
就如最早的一批替天行道部眾,如今只剩下寥寥五人,其中三人已經突破大宗師,如今兩人還在宗師境苦苦掙扎。
這兩人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吳明三年沒有現身,自是要慰勉一番,賜下寶物,助他們突破,並且向新來之人傳遞一個資訊,那就是他從不吝嗇寶物,只要肯賣命即可!
但讓他愁眉不展的是,紅蓮失去訊息如此之久,竟是毫無頭緒。
唯一得到的線索,便是三年前,雙聖交手之時,傳聞此女在城外驚鴻一現。
但奈何知曉此中隱秘者,都被聖者下了封口令,三緘其口聖術下,以吳明的勢力,根本無法觸及,以至於找不到任何線索。
更詭異的是,此女沒有聯絡百花宮也就罷了,更沒有透過蟻穴渠道,傳出訊息。
縱然追殺著墮魔者,可沒人知道,吳明不過是藉此掩蓋,他在滿天下的尋找紅蓮,哪怕養望也不過順手為之。
對於這個自己一手造就的血蓮花,吳明一直是視作半個弟子的,畢竟當年是他手把手教出來的。
對於其隱匿存身之能,再清楚不過,而且也有命牌在手,只是被某種特殊力量隔絕,竟是無法以秘術鎖定方位,只知道她還活著。
可詭異之處就在於此。
若是失手被擒,他都脫困數月了,給眾聖殿造成了這麼大的名譽損失,總該有人找上門吧?
事實上,沒有!
若是自由身,為何不來找自己?
“哎!”
吳明揉了揉眉心,驀地摸出一枚青色玉符,閉目檢視一番,嘴角露出一抹笑意,掐訣在血書靈契上點指一番後,唰的合攏收起。
轟!
隨手一拂,縮小至不過十餘丈大小的虛空破浪船出現,吳明閃身落於其上,催動之下,須臾便沒入虛空。
數日後,安山城中傳送殿,易容改貌後的吳明,神色平靜的走出,其貌不揚,稀鬆平常的修為,沒有引起半點關注,很快便消失在城中。
以虛空破浪船的速度,當然不可能如此之快的抵達安山城,而是借寶船橫渡虛空之能,抵達一州主城,藉助符鏡天門跨境傳送。
現場的身份度牒,官方透過的路引文書,沒有半點破綻。
那些縱橫神州的江洋大盜,在這一點上,可謂滴水不漏,威逼利誘之下,總有怕死的官方人員,將這些東西補辦的齊齊整整。
而且,最穩妥的莫過於,這些人下手是針對尋常的名門望族,進而透過這些人向有利益牽扯的朝廷官員施壓,再不行便偽裝成這些人買通的江洋大盜威逼利誘。
正所謂左手交右手,滴水不漏,沒有半點線索能牽扯到吳明,哪怕事後追殺,差辦此事的替天行道部眾,早已遠遁他鄉。
至於這些人事後高密的可能,把柄在手,只能期盼這個假身份之人,不要做出天怒人怨之事,甚至於在事後將一切線索抹平,即便事發,也很難追查。
路過安山湖,吳明駐足觀望少頃,便離開了。
玄聖老祖被困天外天,無論是佈局圖謀,還是被人針對,如今都不是他能參與的。
遙望了一眼汴梁,這座巍峨的東宋京城,屹立於人族腹地,萬載不倒,誰又能想到,這是一個藏汙納垢之所呢?
半日後,吳明來到了一座山城外,出示了身份文牒之後,便進入城中,好似輕車熟路般,直奔城中一座不起眼的酒樓雅間。
雅間內只有一名略顯陰柔俊美的青年,身邊斜放著一根墨綠竹棍,澄澈的眸子中閃過激動之色。
“大哥!”
此人正是青竹,沒有多少客套,拿出了一塊帶血的破布,指著窗外一處街道拐角道,“大哥且看,紅蓮姐留下的印記,而且就在近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