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胡銘晨的腦海裡就閃現出了幾個人的身影,李春芝,毛三,還有上回的那個鄒警官。
這些人都是常年在火車站附近的,他們與胡銘晨都有過節,因此,三邊都有對付他的理由存在。
不過胡銘晨過濾了一遍之後,他自己認為,最有可能這麼幹還是那個鄒警官。
要出動三個警察,對於李春芝和毛三來說有些難度,在這一片他們並不是那種太上的檯面的人。可是鄒警官就不一樣了,這些可以說都是他的同事兄弟,替他出個頭辦點事,可能性極大。
上回胡銘晨離開市局之後,也不知道哪個鄒警官後面怎麼樣處理,到底是處分了還是不了了之,他根本不得而知。
在賓館門口,停了一輛進車,三人將胡銘晨壓出來之後就將他推上車,一個在前面開車,兩個和胡銘晨一起坐在後排,將他卡在中間,防止他逃脫。
從賓館出來,半夜的冷風一吹,胡銘晨腦子清明瞭很多。
這個時候,胡銘晨知道粗暴的反抗乃至於逃脫,已經不是可以採取的手段方式。那隻會給他們進一步整治自己的理由藉口,而今眼目下,得示弱,得想辦法和外界取得聯絡,否則對他來說真的是不利。
這些混蛋能夠不分青紅皂白就將他給抓起來帶回派出所,那誰又知道他們不會冒其他的險呢。
雖然現在已經進入二十一世紀了,但是執法環境還是存在許許多多的問題。在某些地方,基層執法部門也許還不如社會道上的人呢,他們黑起來,可能比土匪還黑。
這些傢伙存心要整胡銘晨的話,完全存在那種栽贓的可能。
胡銘晨現在還未成年,一定程度上受到法律保護。可那是在光明的層面部分,在私下底,如果這些傢伙給他搞個不輕不重的罪,將他整到少年勞教所,那他也受不了。就算以後翻了身,翻了案,前面吃過的苦頭也是彌補不回來的。
“放心,我不會跑,幾位同志,你們是鄒福海安排來的吧?”警車開動之後,胡銘晨沉吟一下試探問道。
鄒福海就是那個鄒警官,胡銘晨是上回和他們到了市局督察處後才知道的名字。
“跑,要你丫的跑得了。”胡銘晨右手邊的警察戳了一下胡銘晨的後腦道。
“你問這個幹什麼?”開車的警察從後視鏡裡乜了胡銘晨一眼反問道。
“不幹什麼什麼,就是隨便問問,因為在鎮南,我只得罪過一個叫鄒福海的警察,應該和你們是一個派出所的。”胡銘晨偏了偏頭道。
“我告訴你,我們不是誰叫來的,就是正常執法,遇到你暴力反抗,就這麼簡單,啊,聽明白了嗎?”開車的警車悠然說道。
這傢伙這麼說,胡銘晨就清楚,被自己猜對了,否則,他的話就不會這麼刻意,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思。
而且,他們對胡銘晨已經有了初步定性,就是抗拒執法,而且還是暴力性質。這樣,就把錯誤完全推到了胡銘晨的身上,至於胡銘晨反抗之前的那些細節,人家提也不提,就像是沒那回事。
“是,是,是,沒有關係,那你們打算怎麼懲治我呢?”胡銘晨心裡明白,卻裝出一副害怕的糊塗樣子。
“你倒是心裡清楚,知道長坡嶺那裡有一個少教所嗎?其實也不會怎麼樣,你要是都配合的話,就去哪裡蹲一年半載算了。”開車的警察毫不掩飾的說道。
尼瑪的,夠狠的啊,少教所蹲一年半載,那老子這一身豈不是毀了三分之一。且不說案底,就是那裡也不是一個好呆的地方。弄不好,自己今後的學業還會遇到各種困難和阻礙。
在車上只聊了幾句,警車就開到了解放路派出所。
雖然火車站有一個車站派出所,可是他們只負責車站範圍內的治安以及火車上移交下來的案子。超出那個範圍,就歸解放路派出所管轄。換言之,火車站廣場以外,包括解放路這一片,全部是歸解放路派出所管。
名字雖然叫解放路派出所,不過其所在的地方並不是解放路上,而是位於解放路與民主路之間的三林巷裡面。
這是一個獨立的院子,辦公樓有四層,從警車上下來之後,胡銘晨就被帶到了二樓的一間問詢室關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