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后,李昂終於來到了突厥的王庭,當他看到那完全築的大城,不由愣了愣,接著他想起了那個真正掌控突厥的男人,阿史那雲烈,這個心理有缺陷的強大男人,一方面極端地畏
懼大秦,卻又憎恨大秦,想要和大秦為敵。
不過即使如此,李昂不得不承認,阿史那雲烈是個可怕的敵人,若是突厥吸收了大秦的文化,那麼日後大秦的北疆絕對不太平,突厥將成為一個強大的敵人。
隨著商隊進入王庭大城以後,李昂他們被安排到了專門接待商隊的驛館區,外面有突厥計程車兵把守,可見突厥人為著刺殺一事,戒備極嚴。
夜色如墨,李昂和黃淵他們悄悄潛出了所在的房間,摸進了擺放貨物的車隊旁,卸下了藏著狙擊重弩的暗格。將重弩背在背上,李昂他們摸向了牆邊,翻牆而出。
李昂他們行走在圍牆下的陰影裡,根本難辨他們的身影,看著遠處街口在月華下映著寒光的兵刃,李昂皺緊了眉頭,他們已經走了好幾處,結果每處街口都有突厥計程車兵把守。
“大人,怎麼辦?”獨孤梟有些著急地問道,他身旁的黃淵和圖勒亦是有些緊張。
“跟我來!”李昂忽地轉身走向了遠處,他的舉動讓獨孤梟他們一陣疑惑,不過他們只是稍稍愣了愣,便跟著李昂走進了黑暗中。
搬開石板,李昂看向了獨孤梟他們。“下去。”圖勒想都不想,直接跳了進去。獨孤梟和黃淵互相看了眼,最後也跳了下去。
黑暗的水道里,李昂打亮了火摺子,他看著閉氣地黃淵和獨孤梟道,“你們能一直閉氣嗎?”說完,他從懷中摸出指南針。對了下方向,又拿出郭怒送他的用羅馬數字標刻地懷錶,看
了看道,“我們的時間不多,走吧!”
跟在李昂身後,獨孤梟一肚子的疑問,他們已經在水道里走了一個多時辰,那些彎來彎去的水道都快把他給繞暈了,他不知道李昂打算帶他們去哪裡,可是他也不敢多嘴。生怕讓一直
拿著指南針尋路的李昂分心。
終於李昂停了下來,進城時。根據他看到的城牆寬度,他估算出整個突厥王庭大約有長安城二成左右地規模,按照過去的情報來看,突厥王庭和長安一樣,西城是龍蛇混雜的地方,那
裡最適合藏匿。
小心地推開頭頂的石板。李昂的眼稍稍眯了一下,看了眼微白的天色,他爬了出去,看著四周破矮的房子,他知道自己沒有走錯,等圖勒他們都出來以後,他蓋上了石板,朝圖勒遞出
一張紙條道,“天差不多亮了,你去附近看看。順便找人問一下這個地址。”
“大人,這裡和我們大秦的建築很像啊?”打量著四周的平房。獨孤不由道。
“突厥人沒多少文明,他們現在的一切都是從大秦那裡學地。”李昂看了眼獨孤梟道,“儒家以文明來辨別華夷,認為只要蠻夷歸化於禮儀,便和我們是平等的,在儒家地觀念裡,只要認
同他們的禮儀,他們就會將漢人的文明傳給那些蠻夷,這三十年裡,突厥人趁著儒家掌握大秦朝堂的時間裡,從大秦學到了不少東西,這些建築就是。”
“儒家治國,是個災難。”一直默不作聲的黃淵忽地道,“一旦突厥人掌握了大秦的技術,對我們來講就多了一個強敵。”
“對他們來講,突厥人向大秦學習,是教化佈於四方,仁德感化了蠻夷,卻沒有看到危險。”李昂皺著眉頭,“好在他們已經下臺,不然地話,真的就是一場災難了。”
“他回來了。”李昂看著遠處回來的圖勒,帶著黃淵和獨孤梟迎了上去,“怎麼樣,那個地址有沒有人知道?”
“問到了。”圖勒點了點頭,朝李昂道,“那處地方,離我們不遠。”
“帶我們過去。”
大約半個時辰以後,李昂他們出現在了一處顯得陳舊的民居前,看了一下四周,李昂敲起了門,很快一個男聲在門那邊響了起來,“誰?”
“東邊頭的人。”李昂壓低了聲音,“老爺子讓我們過來的。”
門很快就開了,一個長相樸實的褐發中年漢子出現在了李昂他們的視線裡,他看了看幾人,便讓他們進了門,接著關上了大門,引他們進了屋。
隨著一陣女人的突厥話聲音響起,李昂他們同時警覺了起來,看向了帶他們進屋的漢子。
“那是內子,幾位大人不要誤會。”那中年漢子見李昂手握在刀柄上,連忙解釋道,然後朝裡屋喊了起來,說地也是突厥話。
“他跟他妻子說,是幾個以前的老朋友來了,讓她不用起來。”圖勒在李昂耳邊翻譯著那中年漢子說地話。
將門關好,那中年漢子,朝李昂行了一個軍禮道,“暗衛,黃字十九號華參見大人。”
“從現在開始,你要重新旅行你死士的職責,若是不能割捨在這裡的。”李昂看了一眼內屋的方向,沉聲道,“根據沉默條令,你可以退出,但是要協助我們完成任務。”
看著李昂揚起手上那枚並不起眼的指環,闐華跪了下來,迎著李昂刀鋒般的森冷目光,手放在了胸膛,“人活著是為了忠誠。”他說出了當年參加暗衛死士營時的誓言,對他們這些死士而
言,潛伏在敵國,或許一輩子都不能回去,或許會死在異國他鄉,可是他們對大秦的忠誠永遠不會改變。
“歡迎回來。”李昂還了軍禮,將那枚指環交給了闐華,“對一下吧!”
接過指環,闐華從自己懷裡也摸出了一枚指環。將兩隻指環對在了一起,竟是合得天衣無縫。變成了一枚指環。軍堂暗衛,是大秦最為神秘的部隊,其真正底細只有皇帝本人和總長才
知道,而死士營被列為暗衛地最高機密,每一名被派往敵國的死士都有一枚指環,實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