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
葉清輝見到葉清川握拳的手顫抖著,便上前幾步擔憂道。
葉清川搖搖頭,“我無事。”
“清輝,你說我這般是不是太自私了。”
葉清輝常年跟在葉清川身邊,自然知道葉清川問的是何種意思。元傑投降本可兵不血刃,但因為葉清川一時憤懣將楚軍又一次拖入殺伐,如今扣了元傑,葉清川才有此問。
“王上不知早就回答了嗎?有所為,有所必為。”
葉清輝一席話後,便也沉默了下來。
良久,葉清川才道:“集軍,入楚。”
楚都是葉清川丟的,他決定親手將其取回,便上了一馬行在了大軍之後。
楚軍開拔,沒有遮掩,浩浩蕩蕩的行向了楚都,宣示著他們的重新歸來。
楚都的民間依舊安靜而死寂,但那隱隱所聽到的馬蹄聲卻給了他們帶來了一絲彷徨的期待。是城外的馬蹄聲,是重生的希望的。
楚軍如此浩浩蕩蕩,靖軍就算是再腐朽,此時也被驚醒。匆忙間尋找著帶領他們墮落的領頭人,但也只見了空蕩蕩的奉天殿。
“將軍不在奉天殿中。”
“眾位將軍都沒了訊息。”
“楚軍已是兵臨城下,報應來了,報應來了。”
……
如葉清川所料,沒了元傑的靖軍亂作一團,東奔西走橫衝直撞,完全沒有一點軍隊的的威嚴。
但即使再混亂的軍隊,也有數萬人。而又被困在這如牢籠般的楚都之中,如萬獸困於囚牢,進行著無差別的殊死搏鬥。亂,是僅剩的形容詞。
葉清川的想法是完全對的,沒了元傑的靖軍就如同沒了大腦指揮,一言堂之下再難有人挺身挑起大梁。但沒了元傑,靖軍也不會安安分分的投降,這數萬人定是禍亂的根源,楚都又迎來了一場浩劫。
這就是葉清川的自私。但讓他放了元傑等人,他又是萬萬不能做到的,良心與情感都不容許他這般做,最後應了葉清輝安慰的那句,“有所為,有所必為。”
“殺!不放掉楚都中的任何一個靖軍。”葉清川閉上了眼,冷冷的下令。
沒有了元傑指揮的靖軍根本不是楚軍的對手,那城防形同虛設。沒有了元傑,靖軍只剩亂,可這治亂卻是頭疼的問題,葉清川下令唯有以殺止殺吧,還倖存下的人一個乾淨楚都,再無其他。
原本死寂的楚都如昏睡的嬰兒,卻像從睡夢中猛然驚醒,嚎啕大哭起來。最後倖存的普通百姓被迫捲入了這場本可息鼓的戰爭,望著破門而入的靖軍,眼底只剩仇恨。
葉清川含淚望著楚都,他的計策、他的自私造就了這一切,他是一切的罪魁禍首。而這一次,他不同以前在靖國做丞相那般高高在上,這一次他親眼所見那紛飛的戰火,那揮灑的血淚,親耳聽見那刀劍的顫鳴,那哽咽的哭聲。
他不再是一個高高在上的丞相,而是一個體現了疾苦的王。
“王上,風大,我們下去吧。”葉清輝來到葉清川小聲勸解。
葉清川搖搖頭,“清輝,我似乎有些
明白葉府千年為臣不為君的道理了。”
葉清輝聞言一愣,在沒說勸解的話,伴隨著葉清川站於高臺,看著楚都的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