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娘睜大了眼睛,然後瘋狂的搖頭,手中一直在重複讓他們走的手勢。
“每一次的迴圈都是從出嫁開始,到賓客走後終止,日復一日的演這一齣戲,累嗎?”
他漫不經心的將話說出,然後接著說道:“無法言語,受陣法束縛,明明是個正常的人,卻依舊要裝作跟這些人一樣,是在化解她的怨氣吧。”
玲娘後退了兩步,張了張嘴卻是發不出一個字,他,他怎麼知道的?
“帶我們去,有人會替你解決這件事。”
謝輕舟歪了下頭,露出一個溫柔的笑意,玲娘看著他,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苑烜和陸雲謙這才從一旁走了出來,他們其實早就到了,是謝輕舟讓他們先躲起來的。
謝師兄果然很強大,僅僅是經歷了兩次迴圈,就找到了事情的關鍵,可是這跟救小師姑還有江師妹出來有什麼關係嗎?
玲娘在前面帶路,謝輕舟步子不急不緩的跟著,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來自家後花園散步一樣。
還沒走到後院就聽到了一陣女人的慘叫聲,還有不少男人的笑聲,玲娘腳步頓了下,然後停了下來。
她的手中拿著一盞燈燭,微弱的燭光只能夠照亮前面的路,倒是後院的燈光很亮,幾人透過那牆上的身影看到了白日裡的那紅衣女子。
她的哭喊聲中還夾雜著男人的笑聲,衣服的撕裂聲,苑烜和陸雲謙有些驚愕,這不是新婚嗎?可是這看起來怎麼有些不對勁呢?
“岑良,我要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啊!”
牆上倒映出來的人影,突然掉了下來一顆頭,突然房門大開,身著破爛喜服的女人手中抱著一顆男人的頭飄到了苑烜面前。
“郎君,看見奴家的頭了嗎?”
嚇得苑烜趕忙閉上了眼,非禮勿視非禮勿視,陸雲謙剛要出劍就被謝輕舟的一句話給攔了下來。
“破壞了陣法,誰都進不去玲瓏幻境。”
無奈,陸雲謙只能收回了劍問道:“那我們就這麼看著?”
謝輕舟抬眼看向那穿著喜服的女子:“看著。”
那女子沒有得到自己滿意的答覆竟是將自己懷中的頭顱摔到了地上:“男人,男人都是該死的,都是該死的!”
她飄回了房間裡,不一會兒,血跡揚起很高,濺的窗戶上滿是血跡,那窗戶上貼著的囍也變成了喜。
好半晌才恢復安靜,然後眾人便聽到了一陣悠揚的歌聲,只不過唱歌的人似乎是沒了牙齒,幾句詞唱的含糊不清。
但是謝輕舟還是聽了清楚,她唱的是江有汜。
江有汜(sì),之子歸,不我以!不我以,其後也悔。
江有渚(zhǔ),之子歸,不我與!不我與,其後也處。
江有沱(tuó),之子歸,不我過!不我過,其嘯也歌。
那歌聲迴盪著,久久不散,令幾人都沉默了下來,謝輕舟看向一旁的玲娘開口問了句:“這個結界你過不去,解陣之法,就在其中對嗎?”
玲娘點點頭,她被困在這裡已經十幾年了,這處的結界她進不去,所以也不知道該怎麼辦,這些人誤入了堯城,本想勸他們離開,沒想到他們卻成了解陣的唯一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