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疑慮一個個冒出:師傅和妖君關起門來要談什麼?妖君之前為何會來找師傅?
南山卻對著周玄清使使顏色,說了一句:“快去廳堂瞧瞧,小知和阿秀來了!”就要把人打發走。
“真的?”周玄清跳下榻,匆匆套件外袍,如陣風似得奔了出去。
不過她沒走遠,越想越是頭昏腦漲,像是一團亂麻解不開。
於是,周玄清眼珠子一轉,狡黠一笑。人繞著柱子一圈,輕手輕腳的竄回到視窗,蹲下身子來偷聽。
南山見硯卿君還慵懶不自覺的坐在榻上,表情劃過一絲難言的古怪。
他知道這廝逃下山後,乖徒被鎮國候也誆著下了山。期間他們經歷頗多,多多少少也算朋友了。不過男(公)女始終有別,坐在人黃花大閨女的榻上,總是有些不妥吧。
南山的表情正彆扭著,那邊硯卿君淡淡掃了一眼,稍稍端正了坐姿。他耳力極好,循聲呼吸聲的不同,都能感知周玄清就在窗外蹲著。
他手指輕彈出一陣妖風:只聽視窗‘喵嗚’一聲,似乎把人打跑了。而後牽扯一絲弧度,很是滿意。
“我去過皇宮,你的翠娘就在那大真人的宮觀內。”
南山神色一緊,又緩緩平靜:“她果然是……回去了可好?”
硯卿君來找南山,實則是為另一樁事而來,順便就幫了一個小忙。
他回想著變回白虎的翠娘,難得好心的稍稍委婉道:“看著不錯。”
南山點點頭,眼眸不知放在哪裡,喃喃自語:“那就好那就好,人妖殊途……是我妄念了。”
這話本是說給自己聽的,誰知也入了妖君耳裡,平靜無瀾的心底彷彿被人用手舀了一番,起了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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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玄清摸著額頭紅印:妖君這廝缺德帶冒煙的,竟然敢偷襲?不就是好奇心重了點,想知道他們到底瞞著什麼,結果就慘遭毒手了。
她揮去這股心煩氣躁,大步踏進廳堂。
“師姐!”“師姐!”
小知和阿秀原本還有幾分侷促,畢竟頭一回來這種富貴人家,雖然知道是師傅的家,在興奮之餘也還是加了幾分規矩的。
見到周玄清身影一出來,兩人皆是面上欣喜,眼眸裡放亮光似得,直接從椅子上蹦了起來。
周玄清也是開心的不行,三人手拉這手互相打量,就差轉圈圈了。
“師姐,你瘦了。”小知嘴甜,貫會撒嬌。
奈何阿秀是個小啞巴,只能用口型問道:師姐,可好?
這幾個月的一幕幕,或驚險萬分,或離奇曲折,或狗血臨頭,總之匆匆過了一遍。
“好得很,我的道法又精進不少,你們呢?”
小知剛要說話,被阿秀扯了扯衣袖管,開始比劃:我們也挺好,在觀裡待著無聊,直接來京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