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樂嚥了幾下,發覺喉嚨疼的不行,腦子裡還陷在混亂中,耳邊也是嗡嗡作響。目光甫一對上曹謨,見又是一張愛答不理的冷漠臉,不由得傷心起來。
緩了緩,用著沙啞的嗓音道:“臣妾,臣妾覺著房梁太髒,拿白綾灑掃灑掃。”
這理由編的,比方才的戲碼還差勁。
曹謨也不想拆穿,淡定道:“大晚上的,若是為這等事招來鎮國候,怕是不妥。以後灑掃這等事還是交由底下人。”
其實他有些氣極反笑,細細端倪著人,暗暗尋思:好好日子不想過,尋死膩活幹什麼?天底下她劉樂已經很幸福了好嗎?
方才的小太監還在猶豫著要不要進來:畢竟方才小雀的言論太過驚悚,他怕進去會刺激太子妃呢。
“還傻愣幹什麼,去叫個御醫——算了,你還是去城內找個大夫。”曹謨可不想把事情鬧大,宮裡宮外的傳一遍風言風語。
小太監點頭,打算轉身,卻撞上走過來的巫道人,一擋又彈了回去。
劉樂想說曹謨這人還有幾分良心,但心裡還是憋著氣。原本只是掃一眼就看到了巫道人,見他衣著狼狽,眉骨的疤痕帶著煞氣,心中一緊。
轉頭睇看小太監,用沙啞發痛的嗓子道:“喲,是八寶公公啊…咳咳咳…本太子妃還想祝福你們這對曠世絕戀呢。”
小太監嚇得身子一抖,五官擠著,顫巍巍解釋:“這這這,太子妃,哪個嚼舌根的亂說喲……”
這幾個都有病啊?曹謨是聽不下去了,俯下身捏著劉樂的下頜,打斷道:“是不是方才不夠刺激?話這麼多還不嫌累?”
劉樂大概被被訓得垂了頭,怎麼看都是溫順的樣子。
曹謨輕拍了拍她的頭頂,無聲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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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三更,除了薄薄月色透進來,屋內靜謐無聲。
床榻上的周玄清睡得並不踏實,手腳夾著被褥,呼吸聲微重,雙眼緊閉但眼睫動個不停,已然是入了一場睡夢中。
這夢清晰的很,彷彿從前就經歷過,但夢中人是她又不是如今的她,手腳要短小些……
夜裡下過雨,清早空氣很是清新。
周玄清開了房門就看見眼前落下一隻蜘蛛。垂在一根蛛絲上晃盪晃盪,被風吹得快掉下來了,被她眼疾手快的接住了。
“昨日在屋簷下躲雨嗎?”她嘀咕著。
蜘蛛就這麼沾在指尖,一動不動,好似在對視。若換了別人可就會覺得晦氣了,直接揮手幹掉。
“算你走運,小道不除你。”
周玄清很是好心,待它慢慢爬上了手背,才走到門前一顆槐花樹下,然後手往樹枝上一送。也不知是不是錯覺,總覺得那蜘蛛在凝望自己。
畫面一轉——
“你這小東西,在我髮簪上好好藏著,莫被我師父發現了。”
南山迎面而來,一伸手就朝周玄清頭頂探了過來。
“別動,為師來捉它。”
“不行不行,這只不能殺。這只是我養的寵物。”
“你養只蜘蛛當寵物?嘖嘖,為師不知你口味如此特別。”
畫面再一轉——
大風大雨,電閃雷鳴。
”這天雷滾滾,不太尋常。為師去瞧瞧,你好好待著,別跟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