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菜呀,地裡黃呀,兩三歲呀,死了爹孃……兄長,咱們相依為命這麼多年。”
“說人話。”
“我要嫁給太子。”
“可他是個病癆子,還未上位說不定就會被人幹掉。”
“可他長得好看啊。我不管,我就嫁他。”
……
往事一幕幕,在腦中飛旋而逝。
劉晏殊閉了閉眼,一股煩緒從心底升起,手指揉捏著太陽穴緩了緩。
劉樂被他寵的太任性了,竟然能想出裝病只為了出宮玩樂。她的身體她的病,自己當初花費了多少精力,尋了多少名醫術士,才護住瞭如今這般看似健康的樣子。
他記得清楚,有人斷言:劉樂失魂之症,藥石無醫。可只要好好護住心脈,總會把缺失的東西找回來的。
劉樂小的時候,也不知被什麼嚇得飛了一魂一魄,後來請了道士招魂也不見好。一旦犯病的時候,會先昏睡不起,而後醒來後像是變成了另一個人,誰也不認識。要麼呆坐一天不吃東西,要麼發狂似的摔砸東西,最可怕的便是傷害自己。
大真人無塵,也曾見過劉樂。就是那一回,他提議了秘術:借命擋煞,不改命也可以借運。用命硬之人的軀殼來藏魂寄魄。那逆天改命需能承受得住天譴,借住妖來擋最合適不過。
所以,劉晏殊才會不遠千里跑去牛頭山看妖君,本想著結個妖印為我所用,哪知對方厲害的很,根本不上套。即便後來開誠佈公了,那妖君也沒有點頭答應。
想著想著,馬車驟然一停。已經到侯府了。
“侯爺。”陸拾遺迎了上來。
劉晏殊往左右瞟了一眼,愣住:“她沒回來?莫懷古呢?”
陸拾遺還在想著:他?她?想明白了不敢含糊,回道:“莫懷古給我傳過話,他和小道姑要去查案。”
“查案?”真是膽子肥了要上天。劉晏殊輕哂一笑,目光微厲。
~
這一邊,周玄清看望了牢中的師傅南山,還打聽清楚金家的案子究竟如何。
南山的爹叫金富貴,名字雖俗,卻是個正經的生意人,還為人正直善良,在京城也算小有名望。
所以周玄清搞不懂,當初年輕氣盛的師傅,為什麼要捨棄少爺身份,跑去深山做散修道人?自討苦吃?卻又不願意深探道法,修個仙什麼的。
南山家的麝香一直不錯,近來金富貴還和遠地的商賈牽上了線,出事那夜本就是過去談生意的。
幾人在包廂內一談就到了深夜未歸。金富貴不知是不是喝醉糊塗了,反正包廂內傳出了爭執聲,後來有人聽到慘叫聲就破門衝進去,發現地上躺著一人沒了氣。金富貴更像是懵了,傻看著自己的手,他手上握著的就是一把削皮的小刀。
金富貴就被趕來的官兵送去了刑部受審。收到訊息的師傅去了大牢探望,也只是聽說父親拒不認罪,撞牆明志。人倒是沒撞死,反正精神恍惚。
話到這裡,周玄清才出口問道:“師傅的爹人贓並獲,師傅你又是如何篤定師公無罪?又如何進來這裡了?”
“小白菜呀,地裡黃呀,兩三歲呀,死了爹孃……兄長,咱們相依為命這麼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