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弗森大聲道:“唐納德已經死了!”
“但維斯冬還活著!”漢弗萊站起身來,盯著自己的哥哥:“你看看他的樣子,看看他的做派,和當初的唐納德有什麼區別!?”
“代理領主以來,凡是他自己的決定,除了吃喝就是享樂,他所做的所有正確的事全都是雷文大人安排下來的!”
“雷文大人還沒有孩子,就算有,將來雷文大人如果先去世,留下這麼一個長輩,也是對於格里菲家族的禍害!倒不如現在就殺了他!”
“而且一旦維斯冬死在安格爾手上,男爵大人就更有理由把千針叢林和鷹嘴山收回來!把防線推到鷹嘴山而不是雄鷹鎮,到時候雄鷹鎮就再不會受到馬賊的侵擾!”
聽到這些話,漢弗森眼中流露出了複雜的神情,原來在他不注意的時候,自己的弟弟已經成長了這麼多。
可越是如此,他就越是痛心:“漢弗萊,你能夠想到的事情,男爵大人難道想不到嗎?”
“我現在之所以會在這裡,就是因為男爵大人早就預料到了這一刻,他說過,誰要維斯冬少爺去與安格爾見面,還保證安全,誰就是叛徒!”
漢弗萊神色一怔,然後癱坐在了椅子上,臉上流出輕鬆的笑容:“是這樣嗎……原來是這樣,那我就沒有什麼不放心的了。”
“俯首認罪吧。”漢弗森痛心疾首地說:“男爵大人連本特都能原諒,一定也能夠原諒你的!”
但
漢弗萊卻在這時候拔出了附魔長劍:“太遲了,哥哥。”
“如果現在男爵大人還沒有離開,那麼我的確還能活,可現在整個諾德行省都在亂,如果我活著,維斯冬本就不多的威嚴就會蕩然無存,到時候整個雄鷹領上下都會人心浮動。”
“所以,我必須要死!”
劍尖撐地,漢弗萊站起身來,抬起劍鋒對準了自己的兄長:“哥,從小我就打不過你,今天,你可別露怯啊!”
說著,已經一劍斬了上去。
漢弗森感受到了自己弟弟赴死的決心,他同樣抽出附魔長劍,只是一個上挑,就將漢弗萊的劍打飛了出去。
可當劍鋒擱在弟弟的肩上,他無論如何都下不去手,只能將長劍同樣甩在地上,噹啷作響。
漢弗萊將附魔長劍撿起,走到兄長身邊,將劍柄塞到了對方手中,額頭貼著額頭:
“哥,對不起……”
說著,他已經攥著漢弗森的手,狠狠用力,將劍鋒送進了自己的腹中,狠狠一擰!
滾燙的鮮血潑灑在漢弗森的手上,漢弗萊的身體委頓下去,靠在了他兄長身上。
漢弗森怔怔地站在那裡,無神的雙眼中熱淚汩汩流下。
直到弟弟的手掌開始變得冰冷。
十幾分鍾後,廚房的門開啟,漢弗森失魂落魄地走到了大廳裡。
此時,老戈登、丹妮絲、維斯冬以及林克等一眾親兵全都赫然在列,在看到一身鮮血的漢弗森時,都明白已經發生了什麼。
“漢弗森……”維斯冬的神色複雜。
他雖然是少爺,但也曾經和這些人並肩戰鬥過,培育出了深厚的感情,正因他的極力爭取,才讓漢弗森去勸說漢弗萊,而不是直接將其逮捕。
“對不起……”漢弗森的步伐搖晃,臉色一片慘白。
維斯冬瞳孔驟然緊縮:“林克,攔住他!”
遲了。
漢弗森忽然倒轉劍鋒,雙手握住劍刃,對準自己的下腹,直挺挺地跪了下去。
“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