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伕進入民宅後輕車熟路的走進一間廂房,有一個年紀大概四十多歲的男人在廂房中悠閒的喝著茶。
車伕見到男人後恭敬行禮道:“方禮見過管事大人。”
這男人叫做高隆泰,是星河宗滲透進入新韓朝的密探,也是東錦城暗星分部的管事。
高隆泰見到方禮露出溫和笑意說道:“老方,咱們哥倆就沒必要那麼客套了,快坐下喝杯茶潤潤喉嚨。”
方禮這人跟高隆泰年紀差不多大,卻是比高隆泰在瑜州的時間長多了,當年晉安之變的訊息就是方禮最先探查到的。
方禮沒有上前,表情凝重道:“大人,這次事關重大,沒有時間耽擱了。”
高隆泰有些錯愕說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方禮從袖口掏出一張紙遞給高隆泰,高隆泰立刻檢視起來,方禮在旁說道:“這是我從五穀堂偷出來的糧食運輸清單,近日大多數糧食都運往了靠近太初邊境的幾座城。”
“這兩天我還混進去當了車伕,也運了一趟糧食,這一路上,遇到了很多其他運輸糧食的商隊,不論是哪一支商隊,護衛糧食的都是新韓的正規軍,而且似乎時間緊迫,都在快馬加鞭運送。”
高隆泰聞言臉色也變得十分難看,開口說道:“你是說新韓朝在利用商隊暗中向太初邊境運送糧草,也就是說此時新韓與西堯的戰事很可能是個幌子,新韓真正的目標是太初!”
方禮鄭重點頭說道:“如今看起來不無可能,此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宜儘早向宗門預警,若真的事情有變也能提前做好萬全準備。”
高隆泰起身拿出紙墨筆硯書寫起來,邊寫邊說道:“如今邊關封閉,咱們的人根本過不去,只能以飛鴿傳書了。”
方禮聞言立刻出去找到了五隻信鴿拿了進來,如此重要的事情,一隻信鴿可不能讓人放心,高隆泰寫了良久,分別將五封密信塞進信鴿腿上的小巧信筒之中。
二人來到院中,將包括那五隻信鴿在內的十餘隻信鴿全部放飛。
隨著一大片信鴿飛了起來,從院外射來很多箭矢,目標就是已經起飛的信鴿,有兩隻信鴿運氣不好,當場就被射殺。
高隆泰面沉如水說道:“老方,此地已經暴露了,咱們分頭跑!”
方禮只說了兩個字“保重”就準備翻牆離開,高隆泰準備向屋內密道走去,卻看到方禮突然從牆上掉了下來,重重摔在地上。
接著院門被撞開,衝進來一群新韓甲士,為首的是一個氣質有些猥瑣的中年人。
院牆上也出現了數道身影,顯然他們二人已經被團團包圍了。
猥瑣男人咧嘴一笑說道:“不要做無謂的反抗了,今天你們插翅難逃。”
高隆泰手中出現一把短刃,看向猥瑣男人的目光充滿敵意說道:“新韓鼴鼠堂?”
猥瑣男人露出病態笑容說道:“人家都說不要和死人廢話,不過我這人心善,讓你們死個明白,沒錯記住了,殺你們的是鼴鼠堂杜商!”
高隆泰和方禮聽到杜商的名字都是心中一緊,方禮捂著胸口說道:“鼴鼠堂副堂主!看來你們是跟蹤我找到這裡的?”話音剛落,方禮劇烈咳嗽起來,顯然剛剛受傷不輕。
杜商得意笑道:“沒錯,就你那點手段,擱本堂主面前簡直班門弄斧,要不是想放長線釣大魚你這傢伙早就被做掉了,還用等的到今天!”
方禮面色難看至極,對高隆泰愧疚說道:“大人,都怪我把你也連累了。”
高隆泰反常的仰頭大笑起,接著他收起笑容說道:“老方,不用抱歉,若不是你來報信我又怎麼有機會將那麼重要的訊息傳回宗門,杜商,我看你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杜商冷笑的看著他們二人,目光中滿是不屑,高隆泰和方禮互相看了一眼,方禮眼中盡是決然之色,高隆泰則有些不忍。
方禮突然動了,起身一個箭步朝著杜商衝了過去,他厲聲喝道:“就是現在!”
高隆泰幾乎同時也動了,他避過了杜商朝著普通甲士衝了過去。
杜商面對突然衝來的方禮,面色不屑之意更濃,邊出手邊說道:“困獸之鬥,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