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韓境內,一支商隊正在趕路,他們的行進速度很快,似乎很是急迫。
看這支商隊行進的路線,他們的目的地應該是新韓和太初的邊境附近。
除了騎馬跟隨的護衛外,車伕旁也都坐著人,他們都孔武有力,手拿兵器,一看就是練家子,顯然也是護送貨物的護衛。
因為速度快,所以在馬車上坐著並不舒服,身體差些的都堅持不了多久,就算是那些隨車的護衛同樣臉色難看,只能咬牙堅持。
一輛馬車上,車伕看著身旁護衛蒼白的臉遞過去一個葫蘆說道:“兄弟,喝點這個,我自己泡的藥茶,對路上顛簸很有用。”
護衛有些遲疑,並沒有接過葫蘆。
車伕將拿著葫蘆的手收了回去,咬開葫蘆塞子,因為塞子上繫著繩子和葫蘆相連,所以並沒有掉下去,他笑著說道:“看來這位兄弟不放心我啊,沒關係,我先喝一口,你看看有毒沒有。”
說完這話,車伕揚起葫蘆仰面隔空倒了一口藥茶進嘴裡,接著又把葫蘆向護衛遞了過去。
這次護衛沒有推辭,也學著車伕的動作喝了幾大口,過了一會兒,護衛的臉色果然好了很多,隨後向車伕說了句“謝謝。”
車伕瞥了護衛一眼,見他有所好轉和善一笑說道:“兄弟哪裡人啊。”
護衛警惕的看著車伕,沒有答話。
車伕臉色變得有些不自然,開口說道:“兄弟,路途漫漫,你我不聊會天你不覺得悶得慌嗎?”
護衛還是不理他。
車伕語氣無奈道:“得,遇上個悶葫蘆。”
見護衛還不說話,車伕臉上浮現出狡黠之色說道:“你就不理我吧,反正一會要是無聊我可會犯困的,到時候翻了車可是咱倆的責任。”
“我是喬南郡人。”護衛雖然不情願,還是開口道。
車伕滿意點頭說道:“這就對了嘛,聊會天才會讓無聊的路程多些樂趣。”
就這樣,兩個人閒談起來,主要是車伕在說,護衛算是個不錯的聽眾,偶爾也會附和一聲。
車伕見識很廣,天南地北都能道出個一二三來,這讓護衛聽的津津有味,精神也放鬆下來。
車伕在聊了半天之後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開口說道:“兄弟,你說咱們運送個糧食這麼著急幹嘛,又沒有大災,也沒和太初打仗。”
護衛剛要回答,卻是像突然意識到什麼,警惕的看著車伕說道:“你問這個幹嘛,不該管的事少打聽,小心招來大禍。”
車伕不屑道:“得,不問就不問,我就是好奇而已,不就是糧食嗎,能有什麼大禍。”
護衛又不再言語,把車伕晾在一邊。
車伕也很無奈,不再找護衛聊天,一路無事,商隊平安進入邊境一百多里外的東錦城。
自從新韓王韓林甫去年開始將整個瑜州的匪徒橫掃一遍之後,新韓境內很少能看到山賊流寇了,即便是有些零散的也不敢來搶這些護衛眾多的商隊。
在貨倉卸完貨之後,車伕悠閒地在東錦城內逛了起來。
雖然沒有在護衛那裡套出什麼有用的話,不過從他的態度上也可以分析出很多東西,商隊的護衛根本就不是普通人,而是訓練有素的新韓士兵。
車伕也不是一般人,而是星河宗七殺營的密探。
車伕兜兜轉轉了好半天,最後走進一處巷子,他在一間民宅門前停下腳步,用一種特殊的節奏敲了敲門,門內傳出一陣拉開門栓的聲音,並沒有人出來,車伕推門而入,隨即將門重新緊閉。
車伕沒有察覺到,當他從貨倉出來身後就始終有一道身影跟隨,那人隱蔽身形的手段極其高明,車伕暗中觀察一路也沒有發覺。
待車伕進入民宅後,那個跟蹤他的身影也不再停留,快速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