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她抬腳就上了二樓。
那模樣,彷彿剛才下來真的只是因為口渴。
然而面對關言晏一副理所當然的吩咐的口吻,一旁的男人半點不悅也沒有,秦思硯本就難看的臉色再次冷了冷。
「怎麼辦,」涼薄諷刺的笑,「看上去她好像並不介意你和別的女人獨處。」
聶南深這才收回視線,轉身回到沙發裡,「我們之間,有什麼值得她介意的麼。」
明明是反問的句式,卻被他用陳述的語氣說出來,落在秦思硯耳裡,就像是一句赤裸裸的諷刺,更像刻意撇開了他們之間的關係。
坦蕩得沒有一絲遲疑,雖然……原本就沒什麼可遲疑的。
她看著坐在沙發裡的男人,咬了下唇,然後冷冷的笑出了聲,「那是不是代表,就算你和那個叫夏冉的如果真有點什麼,她也一樣可以不計較?」
她不是沒有看到之前關於他和夏冉的緋聞,只不過新聞很快就被壓了下去,所以沒有放在心上,她連夏冉這個名字都沒有半點印象。
但從今天孟曼的話來看,顯然不止是緋聞那麼簡單。
男人眸底的顏色微微暗了暗,計較?
她大概是求之不得。
面上依舊不動聲色,「你想說什麼?」
「你以為關言晏是真的愛你才會回到你身邊?」沒有換鞋,秦思硯穿著的本來就是高跟鞋,導致比原來的身高多出一截,此時更顯得氣質清冷倨傲,帶著濃濃的諷刺,「你別傻了,關言晏這麼做不過是想報復你和我,還有聶家,你到底要被她騙到什麼時候?!」
都說旁觀者清,她也不信聶南深連這麼簡單的道理都不明白,更何況那個女人在他面前有時候連虛偽都懶得掩飾,又怎麼可能會是真的愛他?
聶南深只淡淡的笑了一聲,「愛怎麼樣,不愛又怎麼樣。」半闔著眸,唇畔浮現不著痕跡的苦澀,「至於報復……誰讓我欠她呢。」
言下之意就是,無論怎樣,他都要她。
秦思硯睜眼看著男人輪廓分明的側臉,白皙的臉蛋終於在這一刻覆上一層濃濃的不可置信和某種破碎的皸裂感。.
誰讓他欠她呢,輕描淡寫的幾個字,雲淡風輕的掩蓋了曾經令他暗無天日的這幾年。
出了銀南別墅,孟曼的車還在外面等著。
秦思硯頓了頓,還是走過去上了車。
說了句回聶宅,林秘書在前面發動了引擎,後座裡閉目養神的孟曼才緩緩睜開眼,臉上已沒了之前的憤怒,「南深怎麼說?」
很寬敞的位置,中間始終隔了一個人的距離。
秦思硯淡淡的垂眸道,「他不會放棄關言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