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之間沒有別的女人,但還有很多,很多……無法判定的因素。
誰也沒有提起關珩,不過是心照不宣。
她需要一場婚禮,來奠定她在江城的地位。
而他,也需要這場婚禮,來昭告全江城,她是他的女人。
這就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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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名爵。
夜場內正是氣氛如火如荼的時候。
中途來了幾個大客戶,幾杯酒下肚,梁元就覺得有點受不住了,好不容易等到人散得差不多了,他看著沙發裡今晚除了最開始那幾杯,後來就幾乎沒怎麼碰酒的男人,正尋思著找個藉口開溜,轉而將目光投向了一直站在一旁不搭腔的黑衣男人,“榮單,趕緊的,來陪你當家的喝幾杯。”
說著手裡已滿了酒。
是個年輕的男人,眉目寡沉面無表情,聞言也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沒搭話。
池騫沒當即冷睨了梁元一眼,語氣頗有幾分不耐煩,“要滾就趕緊滾。”
嘖,這是吃炸藥了?
梁元訕訕,倒也不好真溜,沒好氣的白了一眼榮單,卻發現他剛接起了一通電話。
那邊像是隻說了兩句,他邊端起酒喝,邊順口就問了一句,“誰的電話?”
榮單沒有看他,而是捂著手機拿開了一些,才看向沙發裡手指正把玩著酒杯的男人,漠聲道,“當家的,路小姐來了。”
梁元微微愣了愣,下意識去看沙發裡的男人,卻只見他眉梢微挑了下,薄唇冷冷的吐出兩個字,“不見。”
梁元心底再次忍不住冷嘲,還不見,也不知道剛才誰憋了一肚子火,好幾個客戶直接被他那難看的臉色嚇得不敢多說一句廢話。
他正打算說兩句話給他一個臺階下,誰料一直緊閉的門突然從外面推開,跟著響起的還有女人嬌嫩埋怨的聲音,“人家好不容易連夜趕回來,你說不見就不見啊。”
那聲音,聽上去那叫一個千嬌百媚,梁元覺得自己連骨頭都差點跟著酥了。
然而下一秒他就覺得有一道冷冽的視線落在他身上,他頓時正襟危坐,面不改色的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這才重新揚起客氣的笑容朝那走進來的女人打招呼,“路小姐,好久不見。”
女人穿了一件米色的V領休閒款毛衣,下身搭配著一條修身牛仔褲和長靴,微卷的長髮隨性的披散著,看上去高挑又氣質逼人。
她像是這才注意到他,明媚的五官揚著笑容,“原來梁律師也在啊。”
那耳垂上掛著的飾品隨著她的步伐一晃一晃的,池騫沒看著她那張揚得沒心沒肺的笑臉,臉色更沉了,“人都死了嗎?”
話是衝著外面的保鏢吼的,路潞像是沒聽到,走到男人身旁挨著他就依偎了過去,雙手自然的搭在他肩頭,下巴就擱在上面,“你兇他們做什麼,”漂亮的眼眸笑成一個好看的弧形,“他們就算想攔,也沒膽子碰我啊。”
池騫沒涼涼的瞥了她一眼,嗤笑了一聲,沒說話,但也沒推開她。
梁元看著女人那沒臉沒皮湊著討好的模樣,頓時覺得,在池騫沒的地盤,能像路小姐這樣風風火火的走,又風風火火的來,明媚張揚得毫無顧忌,整個江城怕是也找不出第二個了。
怕是溫紓也不一定能有這待遇。
剛才被吼進來的保鏢還站在門口,梁元無奈的揮了揮手讓人下去,“呃,既然路小姐來了,那我也不多留了,”他看了眼男人冷硬的臉龐,識趣的道,“正好外面還有個委託人在等我,我就先走了。”
路潞朝他揮手,很是嬌俏的笑,“梁律師慢走。”
梁元眼皮一跳,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女人一衝他笑,他就覺得背脊發涼渾身不自在。
尷尬的笑了兩聲,忙穿起外套就離開了,臨走前還不忘叫上像個電杆般杵在那兒的榮單。
直到門再次被關上,隔絕了外面的吵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