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件簡單的吊帶睡裙,但她清楚的記得,她的行李箱裡並沒有這件。
但,他也只拿了這一件。
就在言晏打算去找其他衣服的時候,臥室的茶几上,聶南深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門外,女人站在明亮的燈光下,直到手機裡的聲音因為沒人接聽而快自動結束通話的時候,面前的門突然開了。
秦思硯看著突然出現在面前的男人,微微愣了愣。
只見聶南深頂著一頭微亂的發,身上的白色襯衫有些明顯的褶皺。
領口的扣子鬆了兩顆,令他整個人看上去少了分平常的冷漠儒雅,反而多了絲說不出的性感頹靡。
屬於男性荷爾蒙的氣息彷彿呼之欲出,如果不是那眉宇間透著些許不明顯的陰鬱和煩躁的話。
“南深哥?”
聶南深看到是她,顯然有些意外,眉心也不自覺的皺了下,“你怎麼來了?”
秦思硯握著手機的手微微緊了緊,然後才掛掉了電話,“我看到你家裡燈亮著……”她看了眼男人身上的衣服,一陣沒由來的口乾舌燥,下意識的別看了視線,“抱歉,我不知道你已經睡下了。”
她只以為他是被吵醒了而心情不好,“我是不是打擾到你了?”
聶南深看了她一眼,也沒有解釋,只站在那裡,臉色也很快恢復了正常,抬手不緊不慢的將領口的扣子扣上,“有事?”
那語氣透著淡漠和疏離,秦思硯看著他並沒有請她進去的意思,過了一會兒才道,“我……”
“聶南深,你把我的行李箱放哪兒……”
秦思硯的話剛說到一半,門後就突然傳來女人嗔惱的聲音,她臉色一白,幾乎不用分辨,就知道了那聲音屬於誰。
視線從男人肩頭越過,這才看到他身後從樓梯上走下來的女人。
她身上還穿著剛才沐浴完的那件浴袍,只不過已經重新整理過了,腰間被一條白色系帶穩當的繫著,露出了下面細長白皙的雙腿。
到了這時候就算她反應再遲鈍,也明白了剛才男人那一臉的陰鬱和煩躁是怎麼回事。
唇色微微泛白,她扭頭看向自關言晏出現後就一直看著她的男人,唇角很快牽出一抹苦澀的自嘲,所以,她這算……不小心打擾到了他們的好事嗎?
言晏在瞧見她的時候自然也愣了愣,像是有些意外,“這不是秦小姐嗎?”
邊用毛巾擦著長髮,邊抬腳走了過來,看向身旁正蹙眉盯著她的男人,笑得一副純良無害的嬌俏樣,“看吧,我說了你還不信。”
聶南深盯著她的臉,有些不悅,“頭髮都沒擦乾,怎麼下來了?”
那話聽上去像是在責備,但語氣卻帶著淡淡的寵溺和無奈,言晏歪了歪腦袋,自然的道,“我來找行李箱啊,我的衣服都在裡面。”
“臥室有。”
當初他們簽字的時候她也只帶了些隨身的東西離開,但其實大部分都還留在銀南別墅。
言晏擦頭髮的動作頓了頓,旋即不在意的笑笑,語氣聽不出情緒,“是麼,我還以為你都扔了呢。”
剛才那件睡裙,大概也是他從房間裡拿的。
看著他們旁若無人的對話,秦思硯臉色有些微微的難看,她又怎麼會聽不出來,關言晏這些話都是故意說給她聽的?
她看著女人那一副分明像個妒婦般宣誓主權,卻偏偏表現得溫婉無害的樣子,甚至覺得有些可笑。
她站直了背脊,才開口無畏的道,“你什麼時候搬回來的?”
言晏像是這才想起她還在這裡,若無其事的笑,“今天啊。”
說來也巧,她離開這裡的最後一天晚上是她,她回到這裡的第一天晚上還是她,緣分這東西有時候也真是夠奇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