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有人說,陸驍的死原本就不是一場意外,只不過有人暗中操作罷了。
總之眾說紛紜,各執其詞,什麼猜測的都有,其中也不泛將暗夜墨道牽扯進來的陰謀論。
於是就有了關珩所在的醫院每天被各路記者圍堵的情況。
陸驍的死對於他們來說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關珩。
不論是最開始的關家破產,還是後來與樊家的爭鬥,關珩作為曾經的天之嬌女,在沒了關家之後仍屹立不倒的一直處於輿論的風暴中央,總有人期待看到她跌下神壇的那一刻。
人心都是這樣。
不過好在醫院已經由聶南深安排了人守著,一時也沒有記者再敢去打擾,言晏就專心下來應付著媒體的事。
她幾乎每天都在醫院和各大媒體公司中間來回奔走。
雖然這些一開始言晏就有讓宋秘書著手處理,不過當日目擊證人太多,又都是江城有頭有臉的人物,所以取到的效果微乎其微。
聶南深也每天準時準點的出現在她面前,不論是早晚的接送,還是到飯點的時間,不論她在哪兒,他總能輕易找到她。
一開始言晏還有些抗拒,不過後來她發現出去的時候有這個男人在身邊,辦事的效果總要比她想象的好很多,於是她也就預設了。
直到第三天,不論是新聞還是雜誌報紙上關於這次事件的報道統統在一夜之間消失無蹤。
手段迅速果決,不留半點餘地。
自此也無人再敢拿這件事當做茶後談資。
直到很久很久以後才有傳言流出,最終是聶家親自下場買斷了這次所有相關媒體的報道。
不過至於這個所謂的聶家,到底是聶南深還是聶老爺,就無從得知了。
事情勉強算是平息下來,言晏在家裡休息了一天才接著去醫院。
用聶南深的話來說就是,“如果你希望把自己再搞進醫院好讓我每天都來照顧你,那麼你可以直說。”
她當時就沒說話了。
一來是最近奔波確實有些疲憊,二來也是宋秘書那邊一直給她提到的關珩沒有大礙,她這才妥協。
中午的時候,江城醫院已經擠滿了患者。
而相比起下面的人來人往,高層摟的VIP病房外倒顯得要冷清許多。
言晏剛下電梯,就看到身穿白大褂的醫生從關珩的病房走出來,身後還跟著兩個護士。
很年輕,邊走邊低頭看著手裡的病例表,“情況比想象中的好一點,還好沒有受到落水的影響造成肺部感染,”拿起胸前的筆在上面簽了字,“還有,下午記得再安排一下關總這次的透析時……”
他剛抬起頭,尾音突然就頓住了。
他看著不知何時站在電梯口的女人,俊秀的眉微微蹙起。
見他突然停下,一旁的護士出聲提醒,“林醫生?”
他收回視線,將手裡的檔案遞給護士,淡淡囑咐,“記住我剛才說的,去忙吧。”
“好的。”
直到兩名護士離開,男人才將手放進白大褂的口袋裡,臉上掛起禮貌的微笑,抬腳朝她走去,“關小姐。”
男人身上有一種溫潤儒雅的氣質,說話的聲音也很溫柔,尤其那笑容看上去如沐春風。
言晏皺著眉,看著面前比她高出一個頭的男人,淡淡開腔,“我沒有記錯的話,這次我姑姑的主治醫生,應該是鄭大夫。”
鄭大夫是這個醫院資歷最老的內科醫生,論經驗論成就在整個江城都算排得上號的頂尖專家。
但眼前這個,有點過於年輕了。
見到女人的反應,男人愣了愣,旋即低低的笑出聲,“看來關小姐是真的把我忘得徹底。”他伸出手,舉止溫雅的道,“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已經正式介紹過了,我是林一鳴。”
距離醫院不遠處的咖啡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