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這是說曹操曹操到,”起身來到女人身前,他看了一眼門口的方向,又看了一眼女人蒼白的臉色,低低的調笑,“看來是挺關心你啊。”
路潞站著沒動,看著面前肆無忌憚的男人,一聲冷笑,“還不走,留著等死嗎?”
船上的隔音都不太好,所以她刻意壓低了聲音,但語氣裡的涼寒還是輕易就鑽進了男人耳裡。
陸驍這會兒似也不在意,語調曖昧又輕佻的叫她,“寶貝兒,那你說……”彎腰湊到她面前,態度惡劣的朝她耳邊吹了一口涼氣,眸底狠戾盡顯,“要是池騫沒知道我們的關係,是你先完蛋,還是我先遭殃?”
路潞垂在身側的手指驀地攥緊,“你敢。”
“呵,這是真愛上他了?”陸驍看著女人冷寒的雙眸,嫌惡的輕嗤,“還真沒什麼是我不敢的。”
路潞看了他兩秒,直到門口再次傳來男人的聲音,她才咬牙吐出一個字,“滾!”
陸驍居高臨下的看著女人冷意瀰漫的臉,抿了抿唇,這次倒沒有過多的糾纏,“得,”無奈的聳肩,“好好享受你這來之不易的風光吧,我看,你的好日子也差不多快到頭了。”
聽門口那敲門的架勢,怕是再不開池騫沒就會直接踹門了。
他犯不著這個時候和池騫沒起衝突。
陸驍掃了她一眼,轉身便走向沙發拿起了那頂黑色帽子重新戴上。
“你選別人也就算了,”帽簷一壓,便擋住了半邊妖邪的五官,淡淡的嗓音跟著響起,“卻偏偏挑中了池騫沒。”
路潞剛走到門口,白色的曳地長裙佔據了大半空間,搭在門把上的手卻遲遲沒有動作。
偌大的房間內被光亮照滿,男人的一身黑衣與這環境顯得格格不入,又像是從中間將兩人劃出了一道分明的界限,一半明亮一半昏暗。
“路潞,別怪我沒提醒你,”他回頭,看著女人欣長的背影,語氣是難得的正經,“你當初是怎麼爬上來的,遲早有一天,池騫沒那個男人都會把你拉回曾經你最憎惡的那片地獄。”
那嗓音悠遠得像是一陣寒風,冰涼而刺骨,隨後再沒了動靜。
她開啟門的一刻,正好對上男人幽深遂暗的眼眸。
深不見底,像是從未有過光。
“怎麼這麼半天?”
池騫沒蹙眉看著她,眉宇間都是淡淡的不耐。
“剛才在換衣服啊,”女人臉上揚起一抹嬌豔的笑,“好看嗎?”
池騫沒像是這才注意到她身上的那件禮服,還有戴著的首飾。
那抹笑容綻開,便像一朵花兒般,嬌嫩欲滴,她說話時那對耳墜便輕輕的晃動著,襯得連膚色都動人心魄。
池騫沒喉結滾動了一下,手臂一伸便將女人直接攬進了懷裡,低笑的嗓音貼在耳邊,親吻著她,“喜歡嗎?”
“當然,”路潞也沒躲,任由男人的吻落到耳後,驕傲的笑道,“整個江城怕是也找不到比我還適合它的女人了。”
適合。
池騫沒低低的笑了兩聲,那輕慢的吻一路從耳後到臉蛋,逐漸變得深情而忘我。
某個瞬間,男人微闔著的眸緩緩睜開,看著房間內敞開的窗戶,薄唇漫開一抹綿長的笑意。
一樓宴廳。
四周嘈雜,在演奏會開始之前已經播放起了交響樂。
燈光下觥籌交錯,男女間優雅的跳起了舞曲,一時間大廳內熱鬧非凡。
言晏站在一個角落面無表情的品著酒,與這樣的環境相比顯得有幾分格格不入。
倒不是沒人邀她跳舞,只不過聶南深就站在離女人的不遠處,一時間也就沒人敢上來搭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