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晏突然停下來,蹙眉,「離婚?」
「你不知道?」安蘇見她的反應比她更詫異,「現在大家都這麼傳,聽說連公司股份都已經分好了,如果這是真的,良黎一旦沒了樊氏這座靠山,相信我,這場官司的勝率至少提高兩倍!」
安蘇頓了頓,好奇之下八卦心又起,「不過你說,他們這是為什麼會離婚啊?你姑姑死了,他們兩個狗男女不是更應該和和睦睦嗎?怎麼還會鬧這麼一出?」
「今天秦思硯的畢業典禮也沒見樊榆過來,我看八成也假不了了……」
後面的話言晏幾乎沒怎麼聽進去,眉卻越擰越緊。
她望著漫漫無盡的林蔭道怔怔的出神,一旦沒了樊天逸……
可是……良黎真的會同意離婚嗎?
醫院病房內,在走廊上就能聽到裡面的怒罵聲和砸東西的聲音,「我說了不籤,一個都不籤,你們一個個都聽不懂是不是?!」
一份被撕碎的手術協議和離婚協議混亂的散在地上,屋內一片狼藉,除了床上怒不可遏的女人,就只剩下幾名面無表情的保鏢和麵露難色的大夫了。
前者沒有任何表態,倒是後者一臉為難的勸道,「樊太太,您的傷勢已經不能再拖了,一旦錯過了最佳的手術時間,您的腿恐怕……」
「好!」她一個眼神射過去,看人的目光像是要噴出火來,「要我籤可以,馬上把樊天逸給我叫過來!」
一句話就把醫生堵住了,他哪兒有那個本事啊,於是將求助的目光投向了一旁的保鏢。
「抱歉,樊太太,樊總現在很忙……」
「啪!」
話還沒說完,一個水杯重重的就砸到了男人額上,鮮血頃刻便流了下來,嚇得醫生大氣不敢出!
只見女人冷冷的笑出了聲,「沒有離婚我就還是你們的總裁夫人,現在一個個都不聽我的話了是不是?!」
她像是不解氣,隨手拿了個什麼再次準備砸過去,但這一次那隻手終於被人攔住了,低沉沒有起伏的聲音自頭頂響起,「鬧夠了沒有?」
良黎微微一怔,抬起頭來果然見到了那張近一個月都沒有再看到過的熟悉面孔。
臉上扯出譏笑,「你終於肯來見我了?」
空氣一下陷入了安靜,大概是剛才鬧的動靜太大,導致沒有人發現樊天逸是什麼時候進來的。
他低頭淡淡的看了一眼床上的女人,和滿屋的狼藉,然後才開口吩咐,「都出去。」
自他出現,床上的女人像是也終於平靜了下來,幾名醫生面面相覷後方帶著剛才受了傷的保鏢一道出了病房,順帶捎上了門。
良黎看著他彎腰去撿地上的手術協議和離婚協議,咬了咬唇,還是沒忍住嘲諷,「怎麼,是有什麼不能被人聽見的話要和我說嗎?還是說你堂堂樊總也會害怕被人指罵成是為了一個小三而拋妻棄女的負心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