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南深腳步如願停住了,卻只是淡淡的看著她,最後還是嘆了一口氣,“既然人已經找到了,就算不搬回去住,抽時間還是回聶宅看看,”那語氣有些淡,也有些無奈,“你一個人在外面媽和老爺子都不放心。”
她就這麼抬著頭,所以可以清晰的看到男人眼底流露出來的關心。
但好像也只有關心。
那隻抓著他衣袖的手緊了緊,最後又變成了緩緩的鬆開,落回身側,“……好。”
中途言晏接到聶南深的電話,說是有事需要回公司,言晏沒說什麼就答應了。
來到關珩的病房,言晏正好看到宋秘書關上門從裡面出來。
她站在門口,透過玻璃看著床榻上的女人,低聲問,“我姑姑怎麼樣了?”
宋秘書也同樣放低了聲音,“剛睡著。”
最近關珩很容易嗜睡,身體各項指標也在逐漸下降。
宋秘書看著女人疲憊的神色,還是沒忍住問,“小姐,林大夫說手術的事情怎麼樣了?”
言晏搖了搖頭,也沒有再進去了,只是就站在那兒看著,“宋秘書,之前你在替我姑姑找腎源的時候,除了裴景旭還有誰?”
她這麼問,宋秘書大概也猜到了結果,他看著女人透著擔憂的臉,張了張嘴,最後到嘴邊還是變了個數字,“還有兩個比較符合條件的。”
兩個。
還不是在確定能完全符合的條件下。
言晏揉著眉心,“去聯絡人。”
宋秘書遲疑著要說什麼,但看著女人那張臉時最後還是嚥下了,應了一聲好拿起電話就走了出去。
停車場。
人剛上車發動了引擎,手裡撥出去的電話才被接通。
聶南深面如沉水的直接打了方向盤,言簡意賅沒有一句廢話,“我要一顆腎。”
男人那沉浸在沙啞中的嗓音過了兩秒才回他,“關珩?”
那聲音……同樣身為男人聶南深很快明白他現在正在做什麼,臉色更難看了幾分,也沒管是不是打擾了他的好事,冷聲道,“資料已經發給你了,黑市也好高價也好,想辦法給我弄來。”
池騫沒在那邊笑了下,聲音也恢復了一貫的正常,帶著些輕佻的冷嗤,“又不是關言晏得了絕症,關珩死了正好帶著那些秘密去見閻王,”他看著身下正面如桃花嬌羞欲滴的女人,五官冷漠,“你這麼上心做什麼。”
“少他媽廢話。”
“……”
池騫沒一隻手撐著身體,看著手裡被毫不留情結束通話的電話,薄唇掀出不屑的冷嘲。
為了一個女人,費這麼大心思。
一雙柔軟無骨的手臂已經纏了上來,“騫沒,誰啊。”
池騫沒淡淡的看了眼身下被滋潤得面色泛紅的女人,一聲冷笑,直接將手機丟到了一旁,“一個被愛情衝昏頭腦的蠢貨。”
床上衣衫半解的女人顯然還沒從剛才中回過神來,就見身上的男人起了身,她睜著一雙迷離水媚的眼,聲音都還帶著嬌潤的沙啞難耐,“不繼續了嗎?”
分明剛才他還很有興致的。
男人已經取過了被丟到一旁的浴袍,嗓音冷漠,不覆之前在床上的半點溫存,“我出來之前,別讓我再看到你。”
她這才聽出了男人的意思。
緩緩從床上坐起來,看著男人在她面前不緊不慢的將浴袍套上,從頭至尾連看都沒再看她一眼,“可是把我這個樣子丟在這兒……”她紅豔的唇突然勾出一抹得意的笑,“您就不怕被路小姐知道,是您把我帶回家裡來了?”
那鬆垮到肩部以下的衣裳依舊半遮半掩的掛在那兒,露出美好紅潤的肌膚,長髮微亂誘惑而撩撥十足的意味。
圈內大部分人都知道,自從關園被燒後,路潞那個女人已經搬過來和他住在一起了。
事到如今她自然覺得,既然這個男人敢這麼明目張膽的帶她回他們家,就代表路潞那個女人到了該讓位的時候了。
雖然前不久他還為她舉行了一場盛大的音樂會,但哪個跟過他的女人沒有享受過那種待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