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這幅懶懶散散什麼都不放在心上,又偏生對她字字針對的模樣,秦思硯一下就惱怒了,剛要開口,男人沉冷的聲音就在身後響起,“思硯。”
言晏視線落在螢幕上,目光沒有一絲波瀾。
秦思硯扭頭看著不知何時已經從廚房出來的男人,似乎已經站了一會兒了,淡淡的對她道,“餘媽在準備碗筷,你先去餐廳。”
秦思硯猶豫了一會兒,看了關言晏一眼,沒有再繼續說什麼,淡淡的應了一聲之後就起身了。
言晏伸了個懶腰,彷彿什麼也沒有發生過的看了過去,“飯菜準備好了嗎?”
“嗯。”
聶南深抬腳走過來,看了她手邊的柺杖一眼,在她面前蹲下,“醒了怎麼不叫我?”
其實臥室裡是安有別墅內線的,但她那時候沒想那麼多,清淺的笑,“我又不是完全的殘廢,什麼事都叫你做什麼。”
說完拿過柺杖起身,“走吧,很餓了。”
人剛站起來,手腕就被一股力道扣住。
她這樣行動其實不是很方便,所以不要說掙脫,動一下可能就會摔倒,雖然男人只是抓住她並沒有很用力,“有事?”
聶南深看著她掛著笑意的臉,俊臉像是覆了一層暗霧,嗓音也被壓得格外低沉,“你有什麼不高興的衝我來,思硯她不知道你出事的事。”
“衝你來?”言晏挑起眉,眸光戲謔的望著他,“我不過是說了事實而已,怎麼,看起來很像在找她茬嗎?”
聶南深沉著眸,兩秒後一把將她抱起,薄唇吐出生硬的兩個字,“吃飯。”
言晏心底冷笑了一聲,但也沒有反抗,任由聶南深把她帶到餐廳。
餘媽已經上好了飯菜,秦思硯坐在對面,他們沒有到她自然也不會先動筷子,默默的看著聶南深把言晏放下後才拉開旁邊的位置坐下。
盛好的飯被擺在面前,聶南深剛準備給言晏舀一碗湯,女人就拿過了自己面前勺子,淡淡的道,“我自己可以。”
男人的手頓在空中,半晌才收了回去,“嗯。”
在看著她確實可以自己吃之後,聶南深才拿起自己筷子,看了對面的秦思硯一眼,“吃吧。”
秦思硯看了他們一眼,點點頭,“嗯。”
一頓飯吃得沒有太多交流,言晏自顧自的吃著,偶爾聶南深會夾幾個菜給她,秦思硯全程看著也吃得有些心不在焉。
吃完飯後,言晏說想看書,聶南深就送她回了書房,再下樓的時候餘媽說秦思硯接了個電話就離開了,他沒有多問,轉身又折回了書房。
女人半個身子躺在書房陽臺的長椅上,單手捧著一本學習資料,因為寫字的右手做不了筆記,所以一旁還放了一支外觀精緻的錄音筆。
她剛唸完一段翻譯,男人的身影就在身旁蹲了下來,抬手撥開她擋著半邊臉的長髮,“不睡午覺?”
她的視線一刻都沒有從書本上離開,“今天已經睡很多了。”
聶南深這才低頭去看她手裡的書,在這一頁之前的內容都寫滿了密密麻麻的筆跡和翻譯。
他低聲道,“去屋裡看?”
“悶。”
聶南深看著女人認真專注的側臉,“那要不要去院子裡走走?”
這次言晏終於從書本里抬起頭來,這才發現在吃完飯後他已經重新換了套衣服,淡淡的問,“秦思硯呢?”
“有事走了。”
她沒有什麼反應,又繼續低頭看書,“你不去公司,也不用工作的嗎?”
這話聽起來是疑問句,但聶南深清楚的聽出了裡面的意思。
他低低的笑出了聲,“言晏,你該知道,不管在哪兒你都避不開我,”骨節分明的手指順著她的長髮落到她的臉上,但只是輕柔的撫摸著,“哪怕你真的不想看到我。”
言晏低垂著的睫毛微微顫了下,下一秒,臉蛋就被男人扳了過去,溫涼的唇跟著落到嘴角。
短暫的淺嘗輒止,聶南深的手指已經離開了她的肌膚,“我去工作,有什麼事叫我。”
說完,抬腳離開了陽臺。
言晏垂著的眼簾緩緩抬起,視線無意間就落到了那支一直處於錄音狀態的錄音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