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這樣問,餘媽立即明白先生是要親自下廚,於是熟悉的報了一堆今天剛準備的食材,末了又道,“都是按太太口味準備的。”
聶南深點點頭,從冰箱裡挑出一些蔬菜和肉類後就讓餘媽退了出去。
秦思硯看著男人動作嫻熟的洗菜到切菜,五官淡漠,彷彿這樣的事他已經習以為常。
她有些意外,“你在家……經常下廚?”
鋒利的刀鋒以極快而整齊的頻率落到菜板上,“偶爾。”
雖然秦思硯知道以前他在英國獨居的時候也會偶爾自己下廚,但這樣的偶爾也不過是一年當中只有一兩次的頻率。
她抿了下唇,注視著男人的側臉,猶豫道,“南深哥,她要跟你離婚嗎?”
極有規律的聲音戛然而止。
在短暫的頓了幾秒之後,聶南深垂著眸又繼續切菜,俊美如斯的五官沒有變化,“沒有的事。”
“你回聶宅那天,我聽到你和安蘇的談話了。”她頓了頓,大概能猜到原因是什麼,“是因為你去羅馬接我,還是因為景旭的事讓她有了什麼誤會?”
見男人依舊只是沉默的切著菜,她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你如果不想和她離婚,我可以去幫你解釋清楚。”
聶南深臉色如常,“沒有必要解釋。”
“為什麼?”
據她所知,在她沒有回江城之前,她們之間一直好好的。
她也不想成為令他們離婚的罪魁禍首。
卻只見男人轉身從一旁拿出盛菜的碗,菲薄的唇只淡淡的吐出幾個字,“我不會離婚。”
秦思硯所有疑問都被這幾個簡單的字眼壓入腹中。
他不會離婚,所以不管為什麼,他都不會。
言晏只睡了半個小時就醒來了,手機沒在身邊,但之前在她睡著的時候餘媽已經替她把柺杖拿了上來。
左手拄著柺杖下樓,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沙發裡似乎在出神的女人。
她在原地站了幾秒,沒有看到餘媽也沒有看到聶南深,猶豫了一會兒才步伐緩慢的邁出階梯。
幾乎是她剛發出聲音的同時,秦思硯就朝這邊看了過來,從沙發上站起,還沒出聲,不知從哪兒出來的餘媽就看到了她,連忙迎了上去,“太太,您醒了。”
“嗯。”
餘媽從她手中接過柺杖,攙扶著她從樓梯上走下,秦思硯站在客廳,一時也不知是該過去還是不過去,“需要幫忙嗎?”
“不用,”下完最後一道樓梯,言晏就從餘媽手裡拿過柺杖,視線在客廳看了一圈,“他呢?”
秦思硯自然知道這個他指誰,“在廚房。”
言晏點點頭沒說什麼,只是看了一眼廚房緊閉的門,然後拄著柺杖走到沙發前坐下,柺杖也放到了一旁。
秦思硯看她開啟電視機挑著頻道,也在她身旁坐了下來。
在過去的那麼多年裡她和關言晏的關係一直都不算好,自從一年前發生了裴景旭那件事之後,更是可以說僵到了極點。
所以兩人坐下來哪怕不會尷尬但也沒有什麼話可說。
電視裡播放著當下熱門的綜藝節目,她看了一眼女人腿上和手上綁著的喉中的石膏,還是出聲打破了這沉默,“你的腿……是怎麼傷的?”
大概是閒綜藝節目太吵,言晏又換了個頻道,隨口回答,“摔的。”
秦思硯突然想起她在羅馬的那天晚上接到的她的電話,“是那天晚上嗎?”
“怎麼了?”女人放下遙控器,扭頭言笑晏晏的看著她,“看起來你好像很關心我的樣子。”
秦思硯也不在意她眸底不知是譏誚還是什麼的意味,轉過臉看著電視,冷淡的道,“你現在也是我嫂子,我關心你很奇怪嗎。”
言晏笑了一下,也重新看向電視,漫不經心的道,“是啊,他為了不讓你牽扯進裴家的事件,所以丟下我跑去羅馬接你了。”不鹹不淡的淺笑著,“連電話也沒接我的。”
她這樣的語氣明顯是在抱怨,秦思硯不由加重了語氣,“關言晏。”
“你說,我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