檯燈被調成最暗的光線,看不清男人五官的輪廓只聽聲音就好像與平常無異,“先生,”餘媽看著男人晦澀無光的臉,低聲問,“太太她……真的不會回來了嗎?”
聶南深半瞌著眸,看不清是醉了還是沒醉。
過了一會兒,男人沙啞的嗓音才溢著些許自嘲的淡淡響起,“大概。”
哪怕燈光昏暗餘媽看不清男人眼底在說這句話時的情緒,但她卻能感覺到,男人在低頭看那枚戒指的時候,目光下輾轉的深沉繾綣。
她亦不知道男人此時在想什麼。
她小心翼翼的道,“您和太太的婚戒,太太好像一次也沒有戴過,您既然捨不得,當初為什麼不給太太戴上呢?”
聶南深目光微滯。
這枚戒指,似乎躺在書桌下的抽屜裡很長的時間了。
自從他們結婚以後。
餘媽雖然不懂這些有錢人的世界,但這枚戒指她就算不懂行情也能從外表看出來造價不菲。
半晌,餘媽見男人依舊低著頭沒有要說話的意思,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剛要退出去,男人的聲音才淡淡的從身後傳了過來,“明天把太太的東西收拾一下吧。”
餘媽正打算帶上門,聽到這句話還是忍不住怔了一下。
身後的男人靠在背倚裡已經瞌上了眸,像是很疲憊又像是某種釋然。
這是……真的要離婚了嗎?
餘媽微末的嘆息聲響起,應了一聲,然後帶上門出去。
書房裡再次恢復了寂靜。
聶南深緩緩睜開眼睛,搭在扶手上的手心攤開,視線再次落到那枚戒指上。
細細小小的一枚,微微的閃爍著。
第一次給她戴上戒指是什麼時候來著?
哦,在楓關別墅那次。
第一次,似乎也是唯一一次,她戴過這枚戒指。
似乎,很合適。
後來為什麼不給她戴上?
他想不起來了。
兩天後,言晏接到餘媽的電話,說是讓她過去取一下她的行李。
彼時言晏正無聊的在陽臺上畫畫,她開的是擴音,聞言頓住了筆,“聶南深的意思?”
“是的,先生說您一個人住在那邊東西也沒有恐怕也不方便,還說……”餘媽欲言又止。
“還說什麼?”
“先生還說,您的東西繼續放在這兒……有些礙眼,如果您不願意來取的話,就讓我扔了。”
其實她多半猜到言晏不會回去取,只不過那些衣服看上去就值很多錢,就這麼扔了也怪可惜的,所以才給她打了這個電話。
言晏低頭看著自己的腿,長卷的節目毛低垂著。
礙眼。
所以要把她的東西都挪出他的視線麼。
劃清界限,也好。
“我的東西不算多,你幫我隨便收拾點衣服和書過來就好。”頓了頓,還是改變了主意,“算了,我自己過去取吧。”
那天她走得急,書房裡還有很多外面買不到的絕版限量版的國外書籍沒有帶走。
讓餘媽收拾她也不知道那些東西該要不該要。
中午的時候,言晏讓宋秘書開車送她到了銀南別墅。
今天是週末,通常也不用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