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晏看著被關上的門,臉上的笑意也漸漸淡了下去。
沒有溫度的燈光落在女人身上,一種久違的,侵染著孤獨的氣息在房間內悄然蔓開。
從前爺爺經常生病在醫院,關珩忙於關家的事業也常年不在家,一個人獨自呆在家對於她來說一直都是家常便飯。
想到這裡,言晏突然自嘲的笑了下。
她低頭看著手裡寫著電話號碼的紙條,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這種感覺會讓她突然感覺那麼陌生可怕了?
………………
聶南深回到銀南別墅的時候,已經是凌晨時分,餘媽還沒有睡。
玄關的門被開啟,餘媽就見到略帶醉意的男人手裡拿著西裝外套從外面走了進來,她連忙上前去扶住男人不算穩健的身形,撲鼻而來的盡是酒氣,“天哪先生,您怎麼喝這麼多酒?”
聶南深一隻手捏著自己的眉心,另一隻手將手裡的外套遞給餘媽然後擺了擺,然後邁著步伐緩緩的上了樓。
餘媽看著男人疲憊的背影,轉身還是去煮了醒酒茶。
聶南深來到二樓,停在臥室門口,剛握上門把的手卻突然頓住了。
昏暗的光線彷彿在男人身上覆了一層濃濃的陰霧。
轉身,朝書房的方向走去。
窗簾被拉上,連外面的月光都滲不進來。
聶南深第一時間沒有去開燈,而是一步步走到書桌後坐下,整個人靠在背倚裡閉目休息了一會兒,然後才拿出了一支香菸點燃。
他深吸了一口,直到熟悉的尼古丁的味道充斥著味蕾和神經,聶南深才伸手去開啟桌面上的檯燈。
陌生的光線一下刺入眼簾,屬於女人嬌軟而清晰的聲音就在耳邊響起,“你怎麼現在才回來啊……”
動作微微一僵,聶南深抬頭看了過去。
沙發上,原本正在看書的女人見到他一下就皺起了眉,“都說了多少次不要在家裡抽菸,”女人一邊不滿的抱怨,一邊扔下手裡的書朝他走過來。
“還喝這麼多酒,讓餘媽給你煮醒酒湯了嗎?”
他看著女人故意朝他靠近聞了聞,生氣的眉目間盡是鮮活的嗔怒,薄唇泛出淡淡的弧度。
見他不說話,女人不由分說的就奪過他手裡的菸頭掐滅扔到垃圾桶裡,煩躁的道,“我去給你煮醒酒茶……”
指尖猛然傳來刺痛,女人的身影和埋怨的聲音眨眼便隨著青白色煙霧消散無蹤。
空無一人。
像是從來沒有存在過。
聶南深斂眉,低頭看了一眼尚夾在指尖已經燃到盡頭的菸蒂,再次抬手捏了捏眉心,低低的濃稠的苦澀從喉尖一點點溢位。
不是臥室,卻連書房都充斥著她的氣息。
餘媽端著醒酒湯上來的時候,沒有開燈的臥室裡漆黑一片,她正疑惑先生去哪兒了,就看到隔壁書房的門半開著,有微末的燈光從裡面透了出來。
書房的燈也沒開,只有亮著書桌上的一盞昏黃的檯燈,還有坐在書桌後正低頭把玩著什麼的男人。
她敲了敲門,“先生。”
“進來。”
餘媽走進去才發現,男人手裡把玩著的是一枚鴿子蛋大小的鑽戒,在燈光下閃著別樣的璀璨。
“我給您煮了醒酒湯,您喝點再休息會好很多。”
“嗯,”男人頭也沒抬,只道,“放下吧。”
餘媽無奈的只好走過去將碗放到桌上,正想開口勸什麼,視線便落在了那枚鑽戒上。
很別緻,但也算不上多驚豔的造型,除了上面的鑽石比較大應該比較值錢之外,與市面上的其他戒指也沒有多能吸引眼球的地方。
這枚戒指餘媽只見過一次,卻也能猜到這是什麼。
見她還沒走,聶南深這才抬起頭來,“還有什麼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