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南深淡漠的睨著他,“到底有沒有。”
一旁手裡拿刀的保鏢蹲下了身,鋒刃的刀尖離男人的肌膚只有不到一寸的距離,他顫抖著出聲,“有,有……”
“什麼時候?”
“就……就在那人剛將影片還回來不到十分鐘,也是同一時間同個地點的,只不過對方似乎不知道監控已經被人換過了,我當時怕這件事敗露出去,就……就給那人說了那一片是監控死角,他在確定那塊沒有被拍到後才……才離開的。”
手指抖了下菸灰,準確的落到男人身上,聶南深不緊不慢的開口,“我說過我耐心不多。”
男人眼見著那把刀即將劃入血肉的刀刃,驚恐得語無倫次的道,“我不知道了……我真的不知道了,我當時太緊張了根本沒有注意到後來那個男人長什麼樣子……其他的……其他的真的沒有了……”
地上的男人明顯被打得只剩下最後一口氣,這個時候他沒有必要再說謊,林秘書不解,“可是聶總,這場車禍如果不是關珩自導自演,那她還調那份監控來做什麼?”
事情顯而易見,兩批人去動過那份監控,那麼總有一個是那場車禍的主謀。
但不管真相到底是哪一個,似乎這一系列的舉動都不是那麼容易解釋得通。
聶南深淡漠的看了地上虛弱得彷彿下一秒就會直接暈過去的男人一眼,扔掉了手裡的菸蒂轉身離開,薄唇毫無溫度的吐出四個字,“以身作餌。”
林秘書怔然,哦,這樣解釋得通了。
他連忙揮手讓人把人帶下去,打著傘疾步跟上了男人的腳步。
大雨未停,雨幕聲在這樣的傍晚逐漸顯得清晰幽冷。
聶南深獨自驅車回到銀南別墅已經差不多是晚上八點了,路燈摻雜著朦朧的霧氣落在地上,將車身投出一片昏暗的影子。
車停在大門外沒有開進去,半邊車窗搖下,露出男人那張格外俊美斯文的臉,還有指間夾著的半截香菸。
從他在回來的路上時大雨已經停了。
隔著別墅的雕花大門,從這裡隱約還能看到二樓臥室的燈還在開著。
男人一隻手把玩著一枚打火機,反覆的‘啪嗒’聲顯得空氣愈發沉寂,他突然想起昨晚她對他說的話,
【你所說的喜歡我,又能有多喜歡呢】
聶南深瞌下眸,薄唇突然掠過一絲苦澀的自嘲,昨天她才說因為愛情所以想要離婚,但今天因為關珩,這個婚好像一下就變成了非離不可。
車子停了不知多久,直到寂靜的車內突然想響起了手機震動的聲音。
聶南深面無表情的側眸看了一眼,手指夾著香菸,另一隻手放下打火機拿過手機接下貼到耳邊,聲線寡淡的吐出一個字,“說。”
“聽說關珩的事你找到些眉目了?”梁元的聲音很快在那邊響起,迫切的道。
聶南深淡淡的收回視線,手指輕輕彈了一下,“還不確定。”
“你讓騫沒的人差點活活把那個保安打死,”梁元頓了頓,從男人說話的聲音裡面他似乎就嗅到了些不尋常的味道,“什麼事讓你發這麼大火氣?”
指尖的菸灰準確無誤的抖落進菸灰缸裡,聶南深手指頓了一下,而後很快恢復了正常,“沒什麼,”他繼續抽了一口,往後靠了靠,沒有開燈的車內透不進一絲光亮,亦看不到那垂著的眸底隱匿著的晦暗,“只是突然想起關園出事之前的那天晚上,她一直說有重要的話對我說。”
這個她,梁元幾乎不用反應就知道指的是誰,作為江城第一大狀他大概已經猜到發生了什麼事,他沉默了兩秒,“我聽騫沒說,她那天下午見過杜甄雅,還去找過騫沒問了你的一些事。”
男人眉心一點點擰起,那個女人……
聶南深夾著香菸的那隻手揉上眉心,只覺得一陣陣的頭疼。
那天……那天他們確實有透過好幾通電話,她一直都在說有重要的話要對他說。
只是那時,他沒有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