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麼說也不是沒有道理,詹聿又問了一些問題,路潞就在一旁閉目聽著,沒有插話也沒有問什麼,彷彿她的作用只是讓他開口。
直到一些無關緊要的問題結束,詹聿才繼續道,“他讓你去關園做什麼?”
聞言,路潞一直閉著的眼才睜開,正好對上男人看過來的視線,他不鹹不淡的回,“讓我去關園偷一份資料。”
詹聿眉峰一凜,這份資料,應該就是在關園消失的那份,“資料現在在哪?”
男人莫名,“不是在關園嗎?”
詹聿懷疑的看著他,“不是你偷的?”
“當然不是,那天火燒起來之後我就逃了。”男人笑了一聲,看著路潞懶懶的道,“至於那天的火勢怎麼樣,這個女人比我清楚。”
詹聿眯起眸,也笑了一聲,明顯的不信,“意思關園的火不是你放的?”
“我放的?”男人似乎覺得荒唐,“我再怎麼蠢也不至於把自己燒死在裡面,況且那天我也受了不輕的傷,根本沒時間去放火。”
詹聿下意識認為他這個受傷是指在關園言晏打中的那一槍,沒有繼續追問,路潞這才坐直了身體,悠悠淡笑,“也就是說,那天除了你之外,還有其他人也在關園?”
男人看著她,同樣不冷不淡的笑,“這點,路小姐不是應該比我更清楚?”
路潞微眯起眸子,臉上的笑意也微微淡了下來,“什麼意思?”
男人低頭擺弄著手銬,慢條斯理的道,“一開始那人是讓我去偷那份資料,不過後來又讓我確認住在關園卡里的人是誰,也不知道為什麼,那人突然就改變了決定。”
詹聿開口,“什麼決定?”
“花了一大筆價錢,”張龍看著對面的女人,抬起一隻手指向路潞,帶著刀疤的臉陰測測的笑著,“買她的命。”
路潞面無表情的看著對面似笑非笑的男人,眸底一絲冷光閃過。
看來她的命是挺值錢。
詹聿卻意外的看向路潞,眉心鎖得更緊了。
如果是陸驍,想要得到那份資料還能說得過去,那麼針對路潞又是為了什麼?
見她沒有說話,詹聿拿出了一張照片遞到男人面前,“認識這個人嗎?”
路潞下意識看過去,視線掃過照片上的人,瞳孔微縮,長長的睫毛落下,輕易掩過了所有情緒。
張龍拿起來看了一眼,照片上的男人穿著一身碎花襯衫,陰柔精緻的五官看起來有種格外妖孽的痞氣,他當即就認出了照片中年輕的男人,“喲,這不是鼎鼎有名的驍哥麼。”冷笑聲中有種毫不掩飾的厭惡,“怎麼,你們懷疑是他?”
詹聿看著他,“你認識?”
他隨手把照片扔回桌上,“以前在他手底下混過,”嗤笑,“再說,幹我們這行的能有幾個不認識他?”
“不是他?”
“他手底下那麼多人,還用得著花錢讓我去?”
陸驍在道上的心狠手辣可是出了名的,去關園辦那點事根本用不著借別人的手。
這點詹聿也不是沒想過,但目前他們能查到有作案動機的也只有陸驍一人,如果不是他還能是誰?
正在詹聿疑惑時,一直沒有再說話的女人突然開口,“不,就是他。”
說完,路潞取下胸前的墨鏡重新戴上,冷豔逼人的五官立即被墨鏡蓋去一半,“接下來應該也沒我什麼事了,”她朝詹聿打了個招呼,“我先回去了。”
詹聿站起身來,“我送你。”
“不用。”路潞朝他笑了笑,然後拿起包起身離開了。
門很快被關上,詹聿有些不放心,叫了人進來繼續,起身也要離開。
“詹警官,”手剛落到門的把手上,男人戲謔的嗓音突然從身後傳來,“您該不會是喜歡那女人吧?”
步子一頓,詹聿回頭看他,似乎不明白他為什麼會問這個。
見詹聿的反應,男人一下就明白了,“看在您未來可能會照料我的份上,我好心提醒你一句,”他閒適的靠在椅子裡,臉上一笑就牽扯著那刀疤,森森可怖的陰冷,“那女人可不是什麼簡單貨色,小心哪天栽在她手上,您可就得不償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