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聽到那名警官給南深哥打的電話,那意思分明就是南深哥故意把他關進去的,”她兩步走到床前,在掙扎了幾秒之後,一貫清高的秦小姐難得露出了低態,但神色依舊是高冷的,“我前段時間剛接受了景旭的求婚,後腳他就出了事,關小姐,你一直在江城,能不能告訴我江城到底發生什麼事了?為什麼景旭會被南深哥關進去?”
秦思硯這一年都呆在羅馬,那張美麗清秀的臉蛋看起來像是比一年前成熟了很多,但那眉目中的清冷高傲反之像是更加濃郁了。
分明是有話問她,但那姿態看起來更像是在居高臨下的審問。
言晏欣長好看的杏眸微微眯了一下,然後才不鹹不淡的開腔,“所以你是覺得,他是為了不讓你嫁給裴景旭才把人送進去的?”
秦思硯微微怔了一下,沒有承認,當然,也沒有否認。
言晏笑了一下,然後才無動於衷的開口,“你既然認為是他,那麼我想這個問題你去親自問他比較好。”
像是沒想到她會這麼說,秦思硯不可置信的睜大了眼,她對裴景旭的事很著急,但又像是被女人那事不關己的模樣惹怒了,下意識就提高了嗓音,“關言晏,難道你就不在乎嗎?”
“在乎什麼?”言晏聽到這句話再次好笑的笑出了聲,歪著腦袋莫名其妙的看著她,“裴景旭現在難道不是你的男朋友嗎?”
所以她現在是該在乎裴景旭在裡面的情況,還是該在乎聶南深為了她把另一個男人送進看守所?
況且她都說了聶南深是成心躲著她,那麼連她都聯絡不上的人,難不成秦思硯還指望自己能幫她勸聶南深把裴景旭從那裡面撈出來?
秦思硯站在那裡的身形微微僵了一下。
是了,原本關言晏就一直認為他們之間不是兄妹那麼簡單,又怎麼會讓南深哥幫她?
關言晏那清淡玩味的眼神,似乎就要將她看穿。
秦思硯足足深吸了兩口氣,然後才冷著聲音道,“我明白了。”
說著,抬起腳就欲離開。
然而人剛走到門口,就看到了從外面走進來的男人,身形就頓住了,“南深哥?”
聶南深同樣看到了她,眉頭微微蹙了一下,正欲開口,下一秒就看到了坐在床沿的女人被看護扶著準備下床,瞳孔微微一縮,直接越過秦思硯大步走過去,蘊含的怒聲跟著響起,“關言晏,你在做什麼?!”
言晏被這突然的吼聲嚇得懵了一懵,抬頭就看到大步朝她走過來的男人,理所當然的道,“坐輪椅啊。”
聶南深看著她,原本光潔的腳上已經穿好了鞋子,一張英俊的臉布著冷色,“你不知道你的傷還沒好?”
言晏看著男人冷厲的臉,眉跟著蹙了起來,“我就出去逛逛。”
她等了喬秘書半天也沒等來,誰知道剛準備下床換到輪椅上他就來了。
他衝她兇什麼?
喬秘書是跟著他一起進來的,身後也帶了個男護士過來,見情況不對立馬開口,“聶總,夫人只是想出去走走……”
聶南深像是這才注意到一旁放著的輪椅,還有喬秘書身後跟著過來的男護士。
他低頭看著她,像是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的態度有些兇,語氣緩了下來,但還是繃著一張臉,“你傷還沒好。”
“有輪椅。”
她在病房裡已經躺了一個星期了,再不透透氣人都快發黴了。
這次聶南深沒說話。
言晏看向一旁的喬秘書,“喬秘書……”
正準備讓護士過來幫她一把的話還沒說出口,男人已經打斷了她,“我抱你下去。”
“不……”
人已經被抱起來了。
聶南深將她從床上抱起,大步往門外走,順帶冷聲吩咐,“喬秘書,把輪椅推下來。”
秦思硯就在門口看著這一切。
好像就在他看到關言晏的那一刻,男人已經徹底忘了她的存在。
明知道他已經結婚了,但知道是一回事,聽說是一回事,當親眼看到感受到那病房內處處散發出曖昧不凡的氣息,才發現完全又是另一回事。
他當初給她說過,但那時候她以為只是他說的玩笑話,為了逼她從羅馬回江城。
直到後來孟曼給她提起,她好像才接受了他已經結婚了這個事實。
一種悶然壓抑而不知名的酸楚逐漸從心底瀰漫開。
低頭看著他懷中的女人,眉目中盡是毫不掩飾的關切和緊張,然後旁若無人的從她身側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