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臉色跟著難看下來,一向聽說樊家千金是出了名的無理取鬧,但也沒想到驕縱成這個性子,但畢竟對方是樊天逸的女兒年紀又小,他此時說出的話已經儘可能的客氣了,“樊小姐,你無憑無據這樣侮辱別人,樊家的家教未免太鬆懈了。”
樊榆看了一旁默不作聲神情很寡淡的女人一眼,想也不想就口無遮攔的反駁出口,“再怎麼樣至少我爸媽有教我做人要懂廉恥,總比像關言晏這樣死了爹媽最後只能靠一個沒人要的老女人教出來的連廉恥是什麼都不知道的要好!”
馮恆扣著樊榆的手一緊,下意識看向身旁的女人。
關言晏父母早逝江城人盡皆知,關珩年過四十沒結過婚也不是秘密,但這樣被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被說出來,是個人都會難堪。
但此時女人微垂著眸的臉上除了寡淡就是冷漠,甚至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
名爵二樓包間,正在談著重要合作的對話突然被一道聲音打斷,“聶總,外面好像出事了。”
進來的人是喬秘書,聶南深皺了皺眉,如果不是什麼重要的事喬秘書不至於過來打擾他們,拿起手邊的杯子喝了一口水,順口問了一句,“什麼人在鬧?”
喬秘書看了一眼自家上司和坐在對面終結對話後就變的沉默的中年男人,“好像是太太和……”嚥了咽口水,不大確定的道,“樊小姐。”
“樊小姐,你這句話說得未免有些過分了。”
馮恆沉著臉,語氣有些提醒的意味。
他不認為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故意揭別人痛楚是一件值得驕傲的事。
“過分?這難道不是事實嗎?”
見關言晏沒開腔,樊榆知道戳中了她的軟肋,那語氣神情越發挑釁越發囂張,“你姑姑關珩是吧,這把年紀都嫁不出去連個孩子也沒有,指不定就是年輕的時候像你這樣生活不檢點到最後被人嫌惡拋棄不要了的……”
“——啪!”
手起手落,樊榆還沒說完的話被這一道清脆的響聲打斷,先前還吵鬧不斷的空氣驟然安靜下來,唯剩原始舞臺上的伴奏聲還在播放。
所有人都看著樊榆被扇得偏到一邊的臉和站在她面前容顏冷漠氣勢涼薄的女人,頓時怔愣得說不出話來。
就連在二人中間離得最近的馮恆也沒想到一向以端莊文靜形象示人的關言晏會突然動手,導致他剛才就算要攔也沒來得及。
當然,他也沒打算要攔。
樊榆不可思議的抬頭看著逼近眼前的女人,不敢置信的開口,“關言晏,你敢打我?”
對於她的質問女人充耳未聞,寒芒在刺的模樣讓人心生膽寒,“樊榆,你知道廉恥兩個字怎麼寫嗎?”她居高臨下的看著面前年輕又處處散發著囂張氣焰的女孩兒,緋唇劃開一抹不溫不涼的弧度,眸底布著嘲弄的溫度更是冷到沒有,“比起我姑姑,我更好奇樊太太是怎麼教你的,難道沒人告訴你,不是誰都能隨便任你詆譭的嗎?”
是誰給她的膽子,敢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讓她這麼詆譭她姑姑的?
明明誰都可以,可是她哪裡來的資格?
女人泠泠笑著,哪怕氣勢並不張狂甚至並不強勢,但光那臉上的笑容就透著一股讓人不敢侵犯的咄咄逼人,臉上傳入神經的火辣痛感甚至讓樊榆一時忘了該做出什麼反應,或者說,她不敢有什麼反應。
但樊榆從小到大什麼時候被人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扇過耳光?長這麼大就連她爸爸都沒這麼打過她,關言晏憑什麼打她?!
“關言晏你憑什麼打我!”察覺到周圍那麼多人的目光,羞惱和憤怒一下將心底那點微末的恐懼壓了下去,終於惱羞成怒,“我有說錯嗎?別以為我不知道,關珩當初就是因為和初戀糾纏不清才被她老公趕出了家門所以註定要孤寡一輩子,活該沒人要!”
說完沒人敢拉著她,樊榆衝上去揚手就是一個巴掌要下去,然而在聽她說完最後一句話音落下的時候言晏已經提前做出了反應,她幾乎是想也不想的,在樊榆的巴掌落下之前反手又是一個比剛才更用力的巴掌扇了下去,“說夠了沒有?”
周圍又響起一片噓聲,言晏置若罔聞,掀眸盯著女孩兒臉上立即浮現出的巴掌印,眼裡滲出涼涼寒意,“是誰告訴你的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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