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在,”他聽到對面有音樂很吵的聲音,“太太你在哪兒?需要我過來接你嗎?”
她看了一眼不遠處正往她這邊看的男人,低聲的道,“我在名爵,你現在過來吧。”
“好的,我馬上過來。”
“對了,”她頓了頓,還是順口問了一句,“他回去了嗎?”
“先生嗎?先生還沒回來。”
馮恆就站在離她不遠的地方,聽不清女人與那邊說了什麼,只看到女人眼底一閃而過並不明顯的情緒。
她抿了下唇,“好,我在名爵等你。”
“好的。”
掛了電話後言晏將手機放回包裡,走回到原來的地方,馮恆看著她,試探的問,“你是打電話給聶南深嗎?”
言晏笑了笑,“不是,”之前去舞臺上玩的其餘幾人都還沒有回來,她朝對方微笑道,“待會兒會有司機過來接我,馮少你可以去陪你朋友玩會兒,不用刻意在這裡陪我。”
男人揉了揉發,比起之前那暴發戶一樣的輕浮這會兒笑得跟個大男孩似的,“沒事,喝多了有點不舒服,休息一會兒再去。”
因為之前的光線有點暗沒看清楚,現在一縷稍明亮點的光束從男人臉上閃過,清楚的就能看見男人嘴角處溢了點的血跡,她看著男人清秀的臉有些擔心,“那你要不要先去一趟醫院?你看起來……好像傷得不輕。”
雖然沒有親眼看見動手,但對方既然是軍人的話……手勁應該不小。
馮恆聞言像是這才想起自己臉上掛了彩,手指抹過嘴角看了一眼,“沒事,這點小傷不用去醫院。”衝她安慰的笑了一聲,“回去坐著吧,你家司機應該一會兒才能到。”
到底是因為安蘇的緣故莫名其妙被打了一頓,言晏有些過意不去,叫住了他,“等等。”
馮恆剛轉過身的動作聽到她的聲音停下,回頭看著女人低頭在包裡翻著什麼。
女人黑而直的長髮沒有劉海,低著腦袋的時候長髮就這麼垂下,比她高上一些的馮恆只能看見女人精巧而挺的鼻尖。
沒一會兒就見她拿了張紙和創可貼出來。
因為經常穿高跟鞋偶爾會有磨腳的情況,所以她包裡有備用的創可貼,溫靜的道,“洗手間有鏡子,你拿去暫時簡單處理一下吧,回去上點藥應該不會留疤。”
馮恆看著女人遞過來的東西,微笑著溫婉的模樣與先前和盧卡對峙時咄咄逼人的冷豔形成完全兩種不同的對比。
他接過,視線卻是毫不掩飾的落在女人臉上,“謝謝。”
如果對方是稍微正常點的語氣道一句謝謝言晏也不會覺得什麼,但此時男人眼底的神情實在是過於認真。
她一怔,突然想起之前安蘇沒說完的那句調侃的話,這時候再遲鈍也察覺到了什麼,一陣後知後覺來的尷尬,“不客氣。”
舞臺下方吵鬧,她們所在的地方屬於比較安靜視野也比較好的一塊,一群人剛尋了個不錯的位置坐下,年輕的女孩兒瞧著不遠處的兩道人影好半天,戳了戳旁邊女孩兒的手臂突然道,“小榆,你看看那女人是不是關言晏啊?”
正準備點酒的樊榆聞言朝她指的方向看去,果然見到了在舞臺旁不遠的兩道人影,本來心情挺不錯的一下垮了臉,擰眉怒嗔,“真是晦氣,怎麼走哪兒都能有她。”
說完也懶得再看那邊一眼,她今天是瞞著她爸媽出來玩的,才不想因為那虛偽的女人壞了心情。
她身旁的女孩兒見她沒多大興致,又十分好奇的問,“她旁邊的那個男人是誰啊?看起來關係不錯的樣子哎。”
另一個比他們要大上一點的男人聽到她們的對話,也往那邊看去,一眼就認出了兩人,“那不是T大的馮少嗎?聽說今天約了人出來搞聯誼,”看好戲的笑著,“看樣子收穫不小啊,把關言晏那麼清高的女人都勾搭上了。”
本來都懶得搭理的樊榆一聽這話就抬起了頭,“聯誼?”
馮恆拿著創可貼去了洗手間,言晏準備回到她們定的位置去坐著等陳叔過來,然而剛轉過身肩膀就被人用力推了一下,她穿著高跟鞋一個猝不及防險些摔下去,好在穩住了身形不至於太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