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動還好,這一動不知又是扯到渾身哪裡的痠痛,小臉都跟著皺起。
餘媽敲門進來的時候見到的就是女人坐在床頭皺著眉頭的樣子,她低低的出聲,“太太,您起了,先生剛才吩咐重新做了飯菜,您現在要下去吃嗎?”
言晏一邊摸了摸有些餓的肚子,一邊伸手去拿放在床頭的手機。
看了眼時間,剛好八點半。
“嗯,”她點了點頭,順手點開了一條新聞推送,一行極顯目的話題跳入眼簾。
往下看去,大致說的和今天高董告訴她的差不多,杜家涉黑,從中輾轉了不少資金,其實她大概也能猜到,杜甄雅今天過來找聶南深是為了杜家的事,至於她為什麼會認為聶南深就會幫她,大概也是憑著他們之間應該還算不錯的交情。
可是現在看來……杜家出事,聶南深就不擔心會牽扯到他嗎?
別的不說,就憑他當初受的槍傷,關言晏就不信這件事會與他半點關係沒有。
餘媽還站在那裡,言晏放下手機突然問道,“先生呢?”
“先生在書房,要叫先生一起嗎?”
她想了想,還是道,“算了,不用了,”揉了揉腰肢從床上爬起來,“我換件衣服就下來。”
餘媽應了一聲就帶門出去,她到洗手間隨意的衝了一個澡才下樓吃飯。
不管是生意上的交鋒也好,其他恩怨也好,他既然沒有要告訴她的意思,言晏也沒打算去過問,畢竟從一開始她就知道,那個男人外表看起來不管多麼風度儒雅,但骨子裡該有的狠厲手段一樣不缺。
吃完飯回到二樓,隱約能看到書房門縫下有燈光透出,聶南深白天陪了她一天,這會兒肯定是有不少工作等著他的,想了想還是不打擾他工作,自己回到了臥室。
已經到期末也沒什麼事做,一閒下來就有些無聊,於是言晏便躺回床上拿出手機打算打個電話給安蘇。
但是連著打了兩個也沒人接,言晏盯著手機螢幕,秀氣的眉微微擰了一下。
現在莫斯科那邊應該也才下午,平時安蘇只要不是在治療,白天的時候都不會不接她的電話。
想著應該是手機沒在身邊之類的,也只能作罷。
剛才睡了一覺,現在放下手機也睡不著。
在學校的時候床窄,一個人睡剛好,但現在這張足夠大的床躺她一個人就能空出一大半來,更閒得空曠安靜。
沒事做真的是……無聊透頂了。
在床上翻了兩次身之後言晏還是起身,找了兩圈也沒在臥室找到能看的書或雜誌,這才想起今天下午她收拾的時候把所有書籍都放到書房去了。
躊躇著來到書房,從門縫中仍能看到微弱的光,她站在書房門口,伸手敲了一下,直到裡面的男人說了聲進來,言晏才推開門走進去。
男人鼻樑上架了一副無框眼鏡,正低頭看著手中的一份檔案,眉頭微微蹙著,電腦螢幕上的光在無框眼鏡中反射出一點藍色的光,比起平時的優雅溫潤更顯得斯文冷漠。
聶南深抬起頭,見來的人是她,手中拿著的筆也跟著停下,“睡醒了?”眉間的冷漠頓時散開,朝她招手,“過來。”
言晏聽話的走過去,聶南深長臂一伸就將她帶到自己腿上,“我讓餘媽重新做了吃的,吃過了嗎?”
“嗯。”
手臂圈住她的腰肢,低笑,“過來找我,”捏上她小巧的下巴,“這就想我了?”
“我過來找書看啊。”
女人漫不經心的看著一旁的書架,視線就是沒落在他身上,聶南深擰眉,“氣還沒消?”
睡醒之後她就洗過澡了,此時墨黑柔順的長髮都披散在肩頭,憑添一絲慵懶,“生氣什麼的都是跟自己過不去,我為什麼要為了你跟自己過不去?”
他低低的笑,“在這裡看?”
“不會打擾你工作嗎?”
這次言晏終於回頭來看他,正瞧見那雙隱藏在眼鏡下的眼睛蓄著笑意,“不會。”
她是第一次見到這個男人戴眼鏡的樣子,腦海裡莫名的就想起一個詞——斯文敗類。
“哦,那好。”
於是從他身上起來,在書房隨便找了一本雜誌翻來看打發時間。
她沒搬去學校之前就經常看一些外語雜誌,所以後來聶南深就吩咐餘媽定期將最新期的放在家裡。